“你是哪個衙門的?”
陰沉瘦高個兒道:“京裡‘侍衛營’的!”
京裡“侍衛營’的,大衙門!
論吃這碗公事飯的,沒有比這個衙門更大的了。
賈亮可不在乎:“先讓我看看你的腰牌。”
陰沉瘦高個兒二話沒說,腰裡摸出腰牌,託在手裡亮了亮。
有燈籠照著,可以看得很清楚,銀牌,約巴掌大,上頭也刻個虎頭,虎頭下只一個大宇:“侍”!
沒錯,確是“侍衛營”的腰牌。
“侍衛營”負責禁城禁衛,由“領侍衛內大臣”統領,階高權大,能先殺予奪,誰敢冒充,誰又敢假造這種腰牌?
賈亮當然認得,也亮了“南晦王府’腰牌。
陰沉瘦高個兒也看清楚了,他更明白“南海王府”這塊招牌的份量,臉色沒那麼冷了,神情也沒那麼傲了,道:“這位嶽姓客人,是尊駕的朋友?”
賈亮道:“不錯。”
陰沉瘦高個兒道:“尊駕也知道,他們幾個為什麼找這位嶽姓客人了?”
賈亮道:“不錯,我已經知道了。”
陰沉瘦高個兒道:“恐怕尊駕不能保他了。”
賈亮道:“怎麼說?,”
陰沉瘦高個兒道:“上頭剛剛接獲密報,已經證實他確是壞官裡事的那個人,也已經壞了官裡的事了。”
賈亮道:“所以班領你帶著他幾個又來了?”
陰沉瘦高個兒道:“大傢伙都接奉了上頭的密令,我帶著兩個弟兄剛出來就碰見了這幾個,聽了他們的稟報,我不敢怠慢,急忙趕來,事關重大,萬不得已,還請尊駕抬抬手!”
賈亮道:“好說,奉命行事,不得已,吃咱們這碗飯的都知道。只是,說我這位嶽大哥壞了官裡的事,我這位嶽大哥究竟壞了官裡什麼事?”
陰沉瘦高個兒道:“這個,上頭沒交代,我們這些人也沒多問,上頭這麼下密令,我們這些人就奉命行事。”
賈亮道:“如此這般對別人,我可以不管,可是如此這般對我這位嶽大哥,我卻不能不聞不問,不說清楚罪名就拿人,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陰沉瘦高個兒道:“我是真不知道。”
賈亮道:“那班領你包涵,回去問清楚再來拿人,我既保我這位嶽大哥,也保班領你帶著人再來的時候,我這位嶽大哥絕對還在這兒!”
陰沉瘦高個兒道:“尊駕……”
賈亮道:“班領,我也是不得已。”
陰沉瘦高個兒遲疑了一下,目光一凝:“只要說清楚他壞了官裡什麼事,尊駕就撤手?”
好說話,也好耐性。
當然還是因為“南海王府”這塊招牌。
賈亮道:“不錯。”
陰沉瘦高個兒道:“自己人,我就對尊駕說了吧!上頭說,有個叛逆組織,打算趁這回打圍,要行刺皇上,讓他給攔了。”
還真是因為這件事。
賈亮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陰沉瘦高個兒道:“尊駕可以撤手了麼?”
賈亮沒答,又問:“班領,有什麼證據,指我這位嶽大哥,確是那個人?還是因為我這位嶽大哥騎的是匹蒙古馬,從‘古北口’來?”
陰沉瘦高個兒道:“不,已經知道,他也是個叛逆了。”
賈亮目光一凝:“班領,這可不能隨意輕指,這可是殺頭、抄家,甚至於滅門的事。”
陰沉瘦高個兒道:“這是上頭說的。”
賈亮道:“上頭也不能隨意輕指,總得有證據。”
陰沉瘦高個兒道:“這我就真不知道了。”
賈亮道:“那再請班領包涵,我還是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