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順眼的動作、漂亮的詞句及口鋒而已。談玄論道時,總要手捉玉柄麈尾,白手與白玉同色,相得益彰,號為一絕。義理有所不安,隨即改更,世號“口中雌黃”(《資治通鑑》)。
這真是一個淺薄的時代,連素以深沉見長的思想領域都被如此地淺薄化了,還有什麼能保持莊嚴和持重呢。
王衍的清談姿態,迎合了當時浮躁、空虛的社會心理,使朝野翕然,謂之“一世龍門”,因而累居顯職。遂使後進之士,莫不景慕放效,矜高浮誕,遂成風俗焉。士族名士,朝廷精英,皆以政事為俗務,宅心事外,成天手持麈尾,談玄論無,並“皆以任放為達,至於醉狂裸體,不以為非”。
名士精英大都由狂逐醉,因醉而狂,溺酒難拔。如《世說新語》載“畢茂世(畢卓,晉惠帝大興年間為吏部郎)雲:“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正是這樣一個病態的社會才醞釀出八王之亂這樣一次深重的災難,而由此引起的永嘉之禍,更使經濟發達的北中國陷入無休止的動亂之中,並造成三百餘年的南北分裂。
魏晉是一個多事的時代,華夏民族揹負著沉重的歷史包袱,從漢末動亂的深重災難中走出,正在探索前面的路究竟如何走。
然而司馬家人全不顧個人名節和國家民族的命運,一門心思爭權奪利,遂使整個社會陷於卑鄙齷齪,終於釀成滔天巨禍,致五胡亂華,神州陸沉。真是,獲罪於天,無可禱也。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司馬遹就一直在努力改變整個民族的命運,如今他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若是順利就能開啟一個盛世,若是一步踏錯,不但是他,恐怕整個民族就要步入黑暗的深淵。
想到這兒,司馬遹決心強力整治西晉官場。
太子大婚的第二天一個震驚世人的訊息傳遍天下,賈后勾結趙王作亂,企圖殺害太子,不料卻被太子司馬遹將計就計將賈后、趙王一黨連根拔除,第二天洛陽城中到處是兵丁捉拿謀反的要犯。
曾經顯赫一時的賈家除了賈模一支外,其他所有賈家人全都被太子司馬遹下獄,等候問斬。賈家龐大的家財全都被司馬遹充公,大量空置的田地被他分給中原遍地的流民。
整個洛陽城都被太子掀起的白色恐怖所籠罩,不過這一次和以前不同的是,那些底層的庶民卻歡欣鼓舞,因為每一家世家大族被論罪,就會有大批庶民分得土地。
第九十三章 裴家投誠
“殿下,裴大人來了!”小鄧子進來,彎腰稟報。
這兩年小鄧子一直待在新城,如今一到京城就成為太子身邊之人,成為眾多太監、內侍羨慕的物件。不過這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子不是能被隨便糊弄的主,再加上他頭頂上還有劉總管管著,因此雖然他地位提高了,但脾氣並沒有漲多少,反而更加的小心翼翼。
“哦?是嗎?快請裴大人進來!”
司馬遹轉念一想便猜到裴危次來的目的。看來裴家著急了,最近一段時間太子司馬遹處置叛亂豪族的手法,讓一些世家大族們有點坐臥不安了。
世家大族非常害怕太子在中原地區推行均田制,當年太子跟世家不就是因為這個鬧得不可開交。今日裴危前來估計是來探司馬遹的口風來了。
“臣裴危參見太子殿下!”
看著賈后一黨碩果僅存的兩位大佬之一,司馬遹有些感慨。裴危還是有一定才能的,而且他跟張華的關係不錯,再加上他本身出自世家大族——河東裴氏,他在朝中的影響力要比張華大多了。
“老大人快快請起!小鄧子,給裴大人搬來個座椅。”
深受後世教育的司馬遹,非常不習慣別人在他面前站著說話,尤其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這麼一大把年紀,萬一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