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兒,皇帝陛下擱了硃筆,正帶著一臉的紅痕,不善地瞅著她。
……她立刻縮回了爪子,從袖子裡飛快地掏出小藥盒往前一遞,很狗腿地道:“你,你該換藥了。”
秦作庭瞄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不應承也沒反對,接茬批摺子。
要不這麼裝大爺啊啊啊啊……
陸瑾佩瞥了瞥皇上系的一絲不苟的祥雲紋的掐金腰帶,猥瑣地眯了眯眼,哀家是解開呢,是解開呢,還是解開呢?
於是,很有威嚴的皇帝陛下在盛怒中,被一個自稱是太后的女流氓給扒了衣服。
秦作庭開始意識到自己身處的環境有些不大安全時,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深衣大敞,還能看見自己保養的很好的胸膛上裹著滲了血的藥布,餘光還瞄到自己半脫不脫的衣袍,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搭在肩頭。
無疑,陸太后的手法簡直太利索了。
陸瑾佩就在自己身後,為了免得身上的鳳袍寬大的袖子累贅,她三下五除二往上一捋,把它系在了大臂處,便伸著手替他解藥布。
一隻纖細的手,半截白嫩的胳膊,帶著個月白通透的玉鐲子,小心翼翼地從他腋下夾著朦朧的藥布徐徐地從右往左移著。
女子的體香便若有若無的往他鼻子裡鑽,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很難壓抑下去……秦作庭覺得自己有些心猿意馬。
兩根纖長細膩的手指,柔軟的移動,在雪白的藥布里若隱若現,若是一個體態姣好的女子,陷在一叢白布裡,纖塵不染,難耐地交疊著修長白嫩的腿,等待著上天的救贖。
秦作庭覺得嗓口有些乾燥,極是不耐煩地喘息了幾聲,隨手端了一杯涼透了的茶一口灌了下去,頻繁地吞嚥,心頭那股躁意卻越發的旺盛。
藥布就要被完整的取下,右邊的那隻手從他光裸的胸口一劃而過,軟滑的觸感,一瞬的快意險些教他滅頂。
他甚至在幻想著,那手,那小臂,越往上越是景色絕倫,烏黑濃密的發,如雪般的肌膚,鮮豔飽滿的唇,溢位淺淺的低吟,勾魂攝魄的眼睛,就在自己掌間婉轉……
身後一疼。
“弄疼你了麼,身上抖成這個樣子?”陸瑾佩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取下的藥布,天子向來是身嬌肉貴,眼瞧著傷處猙獰的血肉有了癒合的跡象,抖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以為她在辣手摧花。
“你一個女人,粗手粗腳的,真笨。”秦作庭伸手撫了撫跳動的難以抑制的胸口,閉了閉眼睛,頗為嫌棄地念叨。
幸好,幸好,她沒有發現。
陸瑾佩:“……咳,以前我也這麼給自己上藥的,不知輕重,你多擔待。”裝你妹的大爺啊,好心好意給你抹藥,還慘遭嫌棄。
陸瑾佩的手腳是放輕了,秦作庭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念頭又如雨後嫩草,蹭蹭地往外冒。
原來,她以前也是用這雙手,撫過她的身體的。
那雙手帶著新的藥布重新在他胸口前劃過,彷彿帶了她身上細膩的面板,淺淺的溫度,一點一點在他胸膛上蔓延,像一株藤蔓緊緊地在他心裡紮根,攥住他緊張不已的心,在窒息的絕望裡掙扎著,求存唯一的快樂。
身上四處是她的味道,淡然的草木芬芳,就如她坐在他懷中,或嬌笑或怒目,生動靈活,覺察不出背上傷處的疼痛,但是渾身都在疼,疼的難耐。
陸瑾佩也覺察處這人的不對勁,一個勁兒地往外散熱氣,湊得近了都能聽見壓抑的粗喘聲,莫不是發熱了吧?
裹好了藥布,隨即伸手搭在秦作庭的肩頭,湊在他耳邊好奇地問道:“你……不舒服麼?”
秦作庭渾身一機靈,就覺得腦子裡轟一聲炸開了似的,耳畔她的聲音越發的小了,細細的,弱弱的,像一隻手,緊緊地箍住他;那若有若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