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了吧?”
錢若水拿筷子戳他,“不許笑!嚴肅點。”
“好吧!”杜恪辰憋著笑,胸口仍是起伏難平,望著她一臉孩子氣的嚴肅,搖搖頭。
有時候,他真希望她不是錢忠英的女兒,或者她只是單純被賜婚而已。
可是他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企圖接近他的人。
錢若水讓銀翹把今天廚房當值的吳嬤嬤叫來,罰了她二十個鞋底子,“下次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就叫個牙婆子把人賣了。”
吳嬤嬤跪在院中喊冤,“側妃饒命,你沒跟奴婢說過……”
“做錯事還不承認,再加二十個。”錢若水冷冷地開口,一邊挖著清粥,一邊發落,“都說過這是給王爺準備的飯菜,還這麼粗心,侍候王爺都這樣,要是隻侍候我,指不定我這傷口就好不了了。”
“側妃饒命,奴婢下次不敢了……”
錢若水揉了揉耳朵,語氣清冷,“好吵,拉到別的地方去吧!”
杜恪辰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發落奴婢,“這好像不是你院裡的嬤嬤?”
錢若水低著頭繼續喝粥,“對啊,王妃給的人。”
杜恪辰明白了,她這是故意懲戒奴婢給蕭雲卿看,卻還要利用他一把。
只是這王府內宅的事,他向來是不管的,也管不了。
“新的奴婢不立立規矩,會認不得自己的主子是誰。”錢若水吃了半飽,望著一桌子偏鹹的菜色,說:“王妃怎麼做是王妃的事,我怎麼馭下又是我的事情。”
京裡關於錢若水的傳聞,杜恪辰或多或少也知道,能打理一個尚書府,還能讓錢忠英的侍妾們對她俯首貼耳,自然不會是等閒人。
“王爺是不想吃了吧?”錢若水問。
杜恪辰搖頭,往湯裡兌了水,攪拌,“煮熟的東西就能吃,哪來這麼多的講究。”
錢若水托腮看著他一口一口地把那碗白蘿蔔吃掉,心底一片唏噓。聽說厲王在狼口關因為軍費不足,吃過人肉的故事,為了生存也是無奈之舉,可他是厲王,天潢貴胄。
“煮熟的人肉吃過嗎?”錢若水脫口而出。
杜恪辰抬起頭,眸光灼灼,“拜錢大人所賜,吃過!”
錢若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杜恪辰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擦了擦嘴角,“怎麼,不問了?”
她百無聊奈,嘆了口氣,轉移話題:“問,怎麼不問,我就是想問問西院還住著什麼人。今日我去西院看樓氏,聽到琴聲,可王妃說那人不能見。”
杜恪辰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地主動提及,“沒什麼,不過是個醫女。”
“為何要關著她?”錢若水追問。
他指了指自己的膝蓋,反問道:“你說呢?”
“就因為她沒治好你?”
他冷笑,“也不全是。”
錢若水的臉上寫滿好奇,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杜恪辰直視她的雙眼,毫不猶豫地撕下他和今上之間那條兄友弟恭的遮羞布,“她是皇上派來的細作。”
她卻面無波瀾地與他對視。
他在試探她!
“這府裡想來有不少皇上的細作。”錢若水不能裝傻,她是戶部尚書的嫡女,自幼被帶在錢忠英的身邊教養,對於朝堂局勢的瞭解自然比一般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更深更透,若是她欲蓋彌彰地謊稱不知,不是給杜恪辰更多懷疑她的藉口。“王爺手握重兵,又駐守西疆,我要是皇上,我也得派人監視你。”
杜恪辰很佩服她的勇氣,敢於直指他與今上之間的齷齪,“看來錢大人教了你不少東西。”
錢若水倒了杯茶端在手裡,話鋒一轉,“父親是教會我許多,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