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教過我,怎麼當別人的側室,就算這個人是你厲王。”
“本王看你做得挺好的。”
錢若水搖頭,“不不不。我出嫁前,所有的認知是女方的嫁妝是未來給兒子娶老婆或是女兒未來出嫁時的嫁妝,可我到了這厲王府,嫁妝卻充入府庫,這就不是父親教過我的。難道當別人家的側室,連自己的小金庫都不能有嗎?”
“本王幫你保管著,你還怕沒了不成?”杜恪辰也知道霸佔她的嫁妝不對,可他當時也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王府不比她的尚書府,過一陣子便還給她。可若是現下還了給她,她還會主動來找他嗎?
“再說,兒子和女兒都沒著落呢!”
錢若水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那就生一個!”
杜恪辰看著她,笑容僵硬。
孩子才是對他最奢侈的東西。
他不能有子嗣,也不敢有子嗣!
“我懂了!我是錢忠英的女兒,不能是你孩子的母親。”錢若水利落地撩袍起身,茶水從杯中溢位,灑在杜恪辰的身上。
茶水已涼,他卻似被燙到一般跳了起來,急切地去抓她的手,“本王沒有那個意思。”
錢若水靈巧地掙脫他的手,快速行至門邊,推開門出去,只餘曳地的裙裾從門縫中被驟然抽走,什麼都不曾留下。
出了橫刀閣,錢若水長舒一口氣,抹去臉上本就不存在的淚水,仰望濃墨揮灑的夜空,露出一記清冷如霜的笑意。
“小姐,閔氏已經出來了,咱們要不要避避?”夏菊悄然詢問。
錢若水理了理衣裳,“閔雅蘭?王妃讓她侍寢?”
夏菊點頭稱是,“石清嫣倒是找過王妃很多次,可王妃似乎不喜歡她。”
錢若水若有所思,“無非是雅蘭與我交好,她想孤立我罷了。且雅蘭到這許久,還沒近過王爺的身,也該讓她侍寢了。”
“小姐不難過嗎?這月餘與王爺的相處……”
她無奈地偏頭一笑,“就算沒有雅蘭,也會有其他女子。我若是在此時糾纏不放,離厲王的心只怕是更遠了。別忘了,我要的不是厲王的人,而是他的心。”
像杜恪辰這樣的男子,習慣了眾星拱月,就算他歷經沙場征戰,生死懸於一線,可骨子裡他還是深受皇室教育的親王。府中的侍妾側妃都該以他為尊,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神魂顛倒。可他只寵不愛,對於寵愛過的女子,如樓氏一般,最終也不過被移居西院,無人相問。
她不能做那樣的人,不管是因為皇上給她的任務,還是為她自己著想,她都不能只做一朵過眼的煙雲。
所以,她揮揮衣袖,毅然離開,留給他無限的感傷與遐思。
而這時,閔雅蘭出現。
不管杜恪辰之前對她有過什麼樣的懷疑,都會對她心生憐惜。
月色皎潔,風中傳來一股濃郁的鈴蘭香氣,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錢若水眯眼一看,迎面走的人不是閔雅蘭又是誰。
她一身珠光寶氣,香氣襲人,妝容妖豔,與平日裡純淨素雅的妝扮判若兩人。
“姐姐也來找王爺?”閔雅蘭輕揚下頜,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錢若水微微一笑,“剛與王爺用完膳,妹妹是來侍寢的?”
閔雅蘭道:“王妃讓我來的,我本來是想拒絕的,可總要過這一關的。”
“那先恭喜妹妹了。”錢若水無意與她繼續寒暄,帶著夏菊離開。
剛回到東院,就聽到杜恪辰把閔雅蘭趕出來的訊息。
原因是,她身上太香,杜恪辰對各種花粉過敏。
錢若水挑眉,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
“銀翹和夏菊,你們倆把我的珠釵玉飾都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