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比你輕。”
薛牧怔了怔,反倒轉移了幾分注意力:“怎麼說?”
“夢嵐或者祝辰瑤,她們也是經歷了鍛體圓滿,之後練氣圓滿,達成內外混融。”薛清秋淡淡道:“但她們所謂圓滿的軀體,和我的是一個強度麼?”
這倆例子舉得好,薛牧這回真被轉移了注意:“那到底是……”
“比如說,你用盡全力打出一拳,這是一種全力了。但學會運勁的法門之後,你會發現,原先所謂的全力根本就只用出了自身萬分之一都不到的力氣。鍛體練氣亦然,你本來已經達到了理論上的圓滿,可隨著問道日久,就會知道原先的淬鍊只不過完成了九牛一毛。”
“原來如此……”薛牧沉吟道:“常人所謂的圓滿,不過是打好了一個基礎而已。實際上無論鍛體還是練氣,都是永無休止的過程,永遠沒有真正的圓滿……甚至合道都未必是終點。”
“不錯。”薛清秋倒是很滿意他的悟性,繼續道:“越是練得深入,就經歷過越多的痛苦。肌膚能擋劍,那是因為已經嘗受過了比萬劍切割還要嚴重的痛。薛牧……”
“呃……”
“精鋼之劍都刺不破我的肌膚,你如何雙修?”
“……”薛牧很想問要練到什麼程度才能跟她那啥,但此刻痛徹心扉真是沒心情問這種話。
話說,剛剛開始練個皮都快死了,到那種程度怕不是要九九八十一難?
所以說,想要騎天下最烈的馬?先準備好把大腿練出繭子吧……再痛苦也得受著先。
第一百零一章 本座不信
不過這麼東拉西扯了一陣,薛牧倒真覺得痛苦都已經麻木了,也不再有那種強烈想要爬出去的念頭。
本質上,這毒藥浴也不是在破壞身體,不是單純的提供痛苦,麻木了就發現,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就像冬泳似的,一開始凍得要成冰棒,習慣了那就那麼回事,慢慢的還會溫暖起來。
雖然他並沒感覺到什麼舒服溫暖,依然是又痛又癢……
看他強自忍耐,臉青唇白的模樣,薛清秋眼裡閃過一絲心疼,輕聲嘆道:“對你來說,也是入門年紀已過,築基艱難,否則從小開始練毒的也不需要這麼痛苦,循序漸進即可。”
薛牧強自笑了笑:“沒事,能忍,你陪我說說話。”
“好。”
薛牧沒話找話問:“你們的真氣強度那麼高,轟一下大概效果也不比砍一刀差了,對敵的時候空手和拿著神兵真有區別嗎?”
“同級對戰,有神兵之助當然能多幾分勝算。何況一些頂級的神兵還有特殊威能,我拿著星魄雲渺便有益於溝通天地,釋放許多戰技都可以省卻凝氣聚氣的時間。除非是用利器與自身之道不符的宗門,才不願用利器,如自然門中的部分流派就很典型,他們看問劍宗都不順眼。”
“自然門……”說到這個,薛牧忽然想起一事:“世上真的只有十幾個洞虛嗎?”
薛清秋一怔:“怎麼這麼問?”
薛牧道:“比如說,冷竹宣哲他們的師父呢?這些人也就中年,他們的師父不至於就死了吧?或者我們星月宗上一輩的高人呢?死光了?”
薛清秋失笑道:“上輩高人當然沒死……但你憑什麼認為他們已經洞虛?”
薛牧愕然。
薛清秋抬頭想了一陣,忽然哈哈一笑:“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師祖那一輩,世上有幾個洞虛?”
“幾個?”
“一個是當年被譽為曠世奇才的玄天宗問天道人,他四十歲洞虛,被玄天宗欣喜若狂地擁立為主。如今他都七十六了,玄天宗還是沒有新的洞虛。另一個是藺無涯的師祖,這老頭經歷了兩個前輩洞虛的去世,迎接了問天道人的崛起,算是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