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謀面,不過,在和伍任先的書信一來二往中,話家常時,伍任先有說起過唐吉。
伍任先的原話是這麼說的:能把水月城整治得那麼好,可以說,唐師爺功不可沒,唐師爺是我一生中,見過最博學多識的人,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都可以用他的學識來解答,只可惜,這麼個文人,卻爛賭成性,惜賭勝命。
伍任先說的是,爛賭成性,惜賭勝命,一個如何對賭成癮的人,才能用惜賭勝命來形容呢?伍子微以前想不懂,現在,更是想不懂,眼前的這個長衫樸素的人,除了一卷暖人的內斂書氣,怎麼就成了一個賭徒了?
夕陽西下,衙役尋人未果的訊息,像一陣風一樣,吹遍水月城的每個角落,有人冷眼旁觀,有人但求多福,自求己安,當然,也有人還抱有希望,希望不會真的,又消失了兩個人。
醉月樓的廂房內,簫沐背身而立,聽著他身後的女子,一一匯布,天玄宮也出動人找了安季晴他們一天了,同樣是沒果,簫沐嘴角上揚,冷然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除了萬年林,已經沒地方可以容著你們一天了,安季晴,你這個傻瓜,你還是不聽我的話了。”
暮色漸深,竹林裡靜得只聽見段風涯的均勻呼吸,還有,安季晴時不時肚子發出的聲音,一天未進食,她是餓壞了,她盯著段風涯熟睡的樣子,他舒眉吐氣,一點都不像剛病發的人,更別說,是個命不久矣的人,印象中,段風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發病了,可是,他還是逃不過此劫嗎?
想到這裡,安季晴心口如壓著巨石,這巨石,可能只與生死有關,又可能,與愛有關,至於是憐命,還是惜人,安季晴想,沒多大區別吧,她只是還不能接受,段風涯會突然的不在了。
殘陽越漸暗下,安季晴也不敢貿然叫醒段風涯,黑夜來襲,微風清冷,讓她一個女孩子本能的,都會害怕,她只好去試圖撿些乾柴,點起火來,說也奇怪,諾大的竹林,竟然而枯竹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說,萬所林,萬年青,萬年不落葉,萬年不枯一竹麼?
安季晴躊躇前行,又不敢走太遠,一步三回首,總得看到段風涯在視線之內,才放心,一方面,她擔心熟睡的段風涯有不測,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自己迷路。
安季晴再轉身時,被眼前的一小片枯竹唬住了,在殘陽下,這片竹只有十來根,密密麻麻,而又枯黃如殘陽,沒有一點存活的跡象,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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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是否,死能同衾
安季晴想不通後,就沒有再想,而是折竹為柴,無論在現代,還是到了墜落了的安家,或是富可敵國的段家,安季晴都沒有做過粗重工,所以當她抱了一捆幹竹時,纖細的雙手都刺滿了碎竹,黑夜如約而至。
安季晴顧不了自己那麼多,抱著竹枝,學著電視劇裡面的人,磨石生火,可能是技術不過,又可能是力道不過,兩顆小石在安季晴手上,只能擦出小火星,根本就生不成火。
段風涯悠悠的睜開雙眼,摸了一下還有點隱痛的後腦勺,邪惡的閃過一個念頭:那麼用力,沒痛死,讓你打死了。
然,他看到安季晴如此笨拙的生火後,又覺得好笑,走過去蹲在她旁邊,看了好一會才說,“誰教你這樣嬌柔的生火的?”
“我學……”安季晴突然跳起來,嚥了口口水,“你什麼時候醒的,又不說話,嚇死人了。”
“沒發現你膽是那麼小的。”段風涯撿起兩顆小石,輕而易舉的,就把竹點起了,乾柴烈火,燒得噼啪作響。
安季晴也累的靠在旁邊的竹上,側目而視,她也不知道,自己看著的,是段風涯,還是烈火,一團熊熊的火,在左右搖曳,燃燒著它的最旺的生命力,而透過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