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哭聲會驚動堂屋裡的柳衣衣她們,所以拚命地壓制住聲音,這種被壓抑的哭聲才是一個人真情流露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
老馬頭一看青柳的樣子,更加確定在她身上出了事,但是,他又想不出究竟會是什麼,看到青柳一副情緒失控的樣子,知道現在也問不出什麼來,就一邊安慰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靜靜地等待她自個安靜下來。
哭了好一會兒,青柳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不好意思地離開老馬被她的眼淚鼻涕弄得稀溼的衣襟,低頭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給爺爺聽,爺爺一定為你出頭。”其實在看到青柳痛哭時,老馬已經將這所屋子裡的所有可能會欺負青柳的人全猜了一遍,最後覺得黃媽的嫌疑最大,這老婆子自青柳來後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平時經常會為難她,為此他為青柳出頭和黃媽吵過幾回,所以,如果青柳真的指證是這老婆子的話,他明天一定不會放過她。
“是……是阿……阿爸……”青柳抽抽嗒嗒斷斷續續地道。
章節目錄 第七章逃離
“什麼?是少爺?怎麼會是他?他對你做了什麼?”老馬頭吃驚不小。他千猜萬猜也猜不到少爺王木頭身上。
看到青柳的身子抖得象風中的柳葉,知道她剛才肯定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趕緊讓她進了自己的房間,為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坐下先喝水,然後慢慢。
屋裡沒有點燈,黑漆漆一片,兩人坐著面對面也只能看到對方一個大致輪廓,因此,青柳頸上和手臂上的傷老馬並沒有發現。
青柳得到宣洩後,此時已完全平靜下來,於是完完本本地將事情的前後經過了一遍。
老馬聽後,心裡震驚無比,沒想到平時看上去老實木吶的王木頭還有這麼兇狠殘忍的一面,聽青柳,王木頭在她面前承認楊柳村張財主家的護院何三官是他殺的,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幾年來,少爺可藏的太深了!看來這個人真的不簡單那。
還有,青柳名義上可是他的兒媳婦啊,一個快要做公公的人,怎麼能這樣對待未來的媳婦?這不是畜牲麼?
“沒想到這王木頭還真是個畜牲,竟然做出這種傷陰德的事來!他就不怕天打雷劈麼?”老馬忍不住氣憤地罵道。
“對了,現在他怎麼樣了?傷得重嗎?還是死了?”老馬頭問。倒底是上了年紀的人,想問題總會想到重點上。如果王木頭沒死,此事就不用報官,但青柳繼續呆在王家的境遇可想而知;如果王木頭死了,那青柳就逃不了干係,不定會一命抵一命,這可太不值了……
“我……我不知道,沒敢看……”青柳低著頭。纏著手上包凍瘡的布條,剛才的亡命博擊中,將包凍瘡的布條全拉掉了,但她卻一點也沒有察覺,現在靜下來,才覺得被弄破的地方鑽心似地痛,腳上手臂上和胸脯上的瘀青和擦傷,此時全都火辣辣地痛起來,讓她不住皺起了秀氣的眉毛,但她怕老馬擔心。沒有吭聲,只是強自忍著。
“……這個家。你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王木頭沒死,等他醒過來,你肯定給他們活活折磨死。”老馬頭沉吟了一下。他剛才想過,無任王木頭是生還是死。青柳都不能再在王家呆下去。
青柳沒有話,只是默默地流起淚來。
“你想好了嗎?準備去哪裡?”老馬沒有看到青柳在哭。他彎下腰將菸嘴裡的菸灰磕在地上,然後直起身來問。
“不知道。”聽得老馬問,青柳帶著哭音回答,“我早就想過了,如果逃回孃家,肯定被抓回去不,不得王家還要向我阿爸姆媽討還那五塊銀元。我家窮得叮噹響。哪裡有銀洋還他?”到最後,青柳伏到了桌上低低嗚咽起來。
其實這才是她一直以來最大的痛處,如果不是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