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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床邊守著他,眼睛都哭腫了。

躺了兩天,陳幸總算轉醒過來,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她捨不得打又捨不得罵,眼淚珠子一串串掉下來,她說:“陳幸,你以後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陳幸軟言哄了她好久,答應她以後再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才不哭,用擔憂的目光注視著陳幸,像是根本不信他的話。

小雨姐姐沒想錯,陳幸現在要食言了。

他拿過槍,比想象中沉,陳幸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食指按在扳機上,拇指頂著柄,咬緊牙關,勉力使右手腕別再顫抖,眼看要勾起食指,林修承突然又開口了。

“算了。”他扣住陳幸的手腕,拿過他的槍,朝他二叔的頭上開了一槍。

中年人的腦漿迸在陳幸鞋子上,他穿著黑色的運動鞋,紅白相間的混濁物黏著他的鞋舌,他眼睛直勾勾盯著地上那具熱騰騰的屍體。

林修承將槍放回桌上,伸手矇住了陳幸的眼,扳轉他的身體向門口推:“走吧,逞什麼能。”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上車,林修承扯了幾張紙巾,把陳幸的鞋面擦了擦。

他承認自己後悔將陳幸帶去見他二叔。

林修承鐵石心腸,不為生死所動,但看著陳幸用一雙少年人蒼白細長的手握住槍,手微微顫抖,就像是一個還沒有變壞時的他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帶陳幸過來讓他開槍的舉動很愚蠢。

他可以叫陳幸變壞,也可以不想叫陳幸變壞。林修承是操控者,而這不需要以任何事情來證明。

4。

日子照樣過著,林修承總算給了他一張信用卡和家裡鑰匙,陳幸白天去語言學校上課,晚上就在外邊閒逛,林修承派的保鏢被他甩丟好幾次,卡里卻沒刷過的記錄,不知做什麼去了。

林修承聽看著陳幸的人和他提了幾次,就囑咐以後不用讓保鏢跟著了。他不殺人越貨,林修承由著他去,他要真的殺人了越貨,那……到時再議。

一個週五,陳幸一下課,接到林修承的訊息,說自己在他學校門口等他。陳幸下樓就見到一臺騷包的跑車,林修承下車,幫他掀起車門。

“爸爸,車不錯,”陳幸驚歎,把書包往後邊一人,“什麼時候給你兒子也搞一部?”

林修承瞥他一眼:“今天帶你去吃飯,見個人。”

“何方神聖啊?”陳幸問。

“我表弟。”

陳幸興趣上來了:“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需要。”

“你跟他關係好嗎?”陳幸感興趣地追問,“也是那種想和你鬥個你死我活的親戚?”

“不是。”

陳幸一拍檔位杆,對他怒目而視:“你能不能不要回答的這麼簡略?”

“不能。”林修承施施然道。

陳幸翻一個白眼,把腿架在身前的護板上,鞋子頂著前風窗,手枕在腦袋後面,閒適地閉上眼睛,享受難得好晴日裡,拂面的倫敦晚風。

表弟做叫顧擎,一個自由攝影師,居無定所,來去如風,本家人裡唯一能真正和林修承說上話的小輩。

林修承的爺爺只得他父親一個入了族譜的兒子,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三個弟弟一個妹妹皆是私生子女,他爺爺對其他幾個兒女不聞不問,只支付日常生活開支。

他父母空難後,爺爺讓幾個叔伯沾了星點邊緣的活計,遺囑裡寫的明明白白,林修承出了事,他的財產就都捐了。

後來,林修承爺爺也走了,顧擎父母移民美國,林修承大權在握,懶得料理這些蝦兵蟹將,伯叔們卻自以為林修承怕了他們,總想謀到些家產,私下小動作不斷。

可惜傻得不堪入目,如今二叔出意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