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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巧遇見一個老同鄉。此人是個廚子,昨晚下鄉給東家弄新鮮野味的。那人的東家原來是左領軍大將軍葛福順。此人的的表姐夫,便是這家湯漿鋪子的老闆。於是,由他做東,請此人在隔壁一家湯漿喝酒聊天。席間,那人多喝了兩杯,無意間透漏,聽府裡那與他要好的護衛頭領說,長樂坡血案的真正的緣由,是太原府的一個大官兒,託印西橋回京傳遞一封與北門禁軍某大佬有關的秘密檔案。那豪商陸申被殺,也是因為捲入了這事兒。

司馬無疾起初沒覺著這與印西橋的蹤跡有關。回到“隆盛”客棧與楊鍇、袁方道一合計,推測那印西橋此次進京,如果真是傳遞一封與北門禁軍某大佬有關的秘密檔案,多半為的是給太原府少伊嚴挺之送信。如果真的是告發甚人,那十有*是官拜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內外閒廄兼知監牧使、霍國公的王毛仲。而找到收信人,不就能逮著他了嗎?於是他們仨一合計,留下司馬無疾繼續追尋印西橋,楊鍇、袁方道去給張蓋通報訊息,並在京城佈下眼線,設法弄清那嚴挺之在京城所信賴的人都是些誰。由此及彼,有可能查獲印西橋落腳在何處,或在印西橋與其在京城某地接頭時動手。

張蓋暗忖,嚴挺之與王毛仲鬥法,真可謂是魚蚌相爭,該由他這老漁翁來得利了。如果此訊息屬實,印西橋此番要找的能將秘函遞入禁中的首要人選,應該就是嚴挺之的同事、太原府伊元勤呆在京城安興坊府邸的公子元演。此外,滯留京城的齊浣和宦官高力士,也有可能。他隨後便遣袁方道監視高力士府邸,又另著人守在安興坊元府門前;自個兒與楊鍇去找齊浣。

齊浣貶官後,家搬到了城西南的蘭陵坊。張蓋等人好不容易找到那兒,卻聽下人說是剛悄沒聲地僱了頭小毛驢出的門。至於去了哪兒,卻不知道。張蓋一聽便起了疑心,要會他一會的念頭是愈加急不可耐。等留下楊鍇,他回到下榻的“得福”大客棧,袁方道早已候那裡,說是見齊浣進了高力士府。張蓋這下明白訊息屬實,趕緊著袁方道再去齊宅,與楊鍇匯合,一方面給他家人打個晚回的招呼,一方面瞧瞧齊宅前後地型,守在齊浣家對面一客棧裡,侯著可能出現的印西橋等人;自個兒朝高力士府邸而來,意欲將齊浣截留至“得福”大酒樓一敘。——在唐代,交通繁忙之地的酒店,大多留客歇宿。

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竟讓他在街口給撞上了。

76.話不投機醉死人

齊浣暗自好笑。

雖說此次晉京,他差不多是閉門不出,可畢竟在京城當過多年大官,訊息並不閉塞。年前就有人告訴過他,在來京的路上遇見過張蓋。如今聽說了長樂坡的事兒,尤其是從高力士那兒出來後,再與張蓋相遇,不能不使他懷疑,張蓋此前去過長樂坡。他其實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瞧張蓋這副猴急相,打定主意要拿張蓋開涮了。於是,漫不經心地問起他,此次進京所來何為。

張蓋佯裝輕鬆地一笑。

到了這會兒,他心裡有了底,反而不著急了。他又喝了口酒,才告訴他,去年櫃上有一批極貴重藥材出了癖漏,損失慘重。因為貨由城裡的供貨方直接運交給他的,這回是進京來與供貨方辦交涉的。如今這生意上的事兒辦完了,正念叨著要找他喝酒呢。

不料齊浣把那雙白多黑少的吊角眼,朝他狠狠一翻,竟毫不留情地說老張蓋撒謊。說他沒呆在京裡,而是去了長樂坡。

張蓋心虛,一邊否認去過,一邊忙問齊浣是何道理糟蹋老朋友。

見張蓋還做戲似的瞪大眼,齊浣冷冷一笑,只是大口喝酒,卻不再說話。

這下張蓋沒轍了。良久,他只得把進京找印西橋,算一筆陳年老帳的來意說了出來。這齊浣並不吃驚,只是連連搖頭道“不可”。半晌,才一句一頓地說,那印西橋如今已捲入一件潑天大案裡,張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