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不然你以為自己身價多高?被杏用過的男人還敢說大話。」
「妳再說一次試試看?妳再說一次老子□□妳喔!」
「好啊,來啊,我張腿等你啊,□□你搞不好還持久一點。」
習齊聽得耳朵發熱,匆匆鞠了個躬,就留下還在鬥嘴的菫和阿耀走了。他一邊暗忖自己真的很遲鈍,竟沒有發現這兩個人最近走得那麼近。
但他才走到門口,菫就叫住了他,「小學弟。」習齊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過頭,菫斜靠在更衣室門口,撈起半邊韻律服,裸著一邊的胸看著他。而阿耀不曉得是被她踹了□□一腳還怎樣,正摀著那個地方痛跳著:
「學姊?」
習齊謹慎地看著菫,菫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目光又定在他臉上,半晌才開口,
「罐子他……那男人他……」她好像在猶豫什麼,塗了指甲油的姆指點在唇邊:
「那一天,就是女王正式讓他加入劇組那一天,那個男人在排練後,借了攝影機,一個人在排練室裡留了很久。」
習齊愣了一下,菫的話聽起來沒頭沒腦,他實在聽不出她想表達什麼。但菫卻不再多說,回頭抽起她的煙,繼續和阿耀吵起嘴來了。
一走進排練室,就看到罐子裸著上身,已經站在舞臺上了,女王正在指導他什麼事情。看見罐子又回來、又站到這個舞臺上,習齊有一種恍惚的安心感,才剛向舞臺踏了一步,女王就看見他了:「Ivy!你遲到了!」他用令人戰慄的聲量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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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Ivy,」罐子也回過頭,對他舉了一下手,若無其事地說:
「好久不見。」
習齊呆了呆,轉頭髮現女王正凝眉打量著他。他很快知道罐子和他分開回排練室的原因,因為不想讓女王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
「好久不見……Tim。」不知道為什麼,習齊覺得胸口有塊東西堵著。
排練進入全劇的最後一幕,Ivy在母貓的蠱惑下,第一次嘗試到殺人的滋味,雙手染滿血腥的興奮感令他無法忘懷,五顏六色蘑菇在他眼裡,全都染上殺戮了鮮紅。Ivy開始感覺到恨、感覺到憤怒,還奇怪以往為什麼自己可以承受這些不合理的對待。
Act…e…1描述Ivy在殺光了侵入垃圾場,打算要替裡面的流浪貓狗、流浪的瘋子安樂死的醫生後,沾沾自喜地舔著手指。而後旋即感覺不滿足,他想要更強而有力、更壓倒性的武器,想要用武力凌駕於任何人之上,就像之前那些市民對待他的那樣。
他想到了Tim的剪刀,他開始強烈地渴望那把惡魔賦予的剪刀,而且無法抑止。
『Tim,你知道嗎?那些白色的天使、白色的蘑菇,說是要替大家「安樂死」呢!』
Ivy於是虛以委蛇,試圖引開Tim的注意力,用身體和語言誘惑Tim,好在睡夢或歡愛中,從Tim的身邊偷走剪刀。Tim滿心沉浸在對城市復仇的怒火中,也沒有注意到Ivy的異常,和他在已然殘破不堪的紙箱裡談著未來的大計。
『好奇怪,我怎麼想都好奇怪,殺人就殺人,為什麼要叫「安樂死」呢?把藥劑打進人的身體裡,和把刀插進人的身體裡,有什麼不一樣呢?難道變成白色的蘑菇,換個名字,就可以變成上帝稱許的仁慈?可是,同樣是每天製造著屍體,為什麼Tim就得被放逐到這裡?而那些白色的蘑菇,卻站在國王的展臺上受勳?』
習齊的表現已經讓一路看著他至今的劇組感到吃驚了,特別是他一面坐在Tim的懷裡,一面說著天真的話,手卻在Tim拿著剪刀的手邊蛇信般地周旋的樣子。就連紀宜也覺得背脊發寒似的,用雙手緊抱著臂看著。
『所以啊,我就把那些白色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