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望著依舊在晃動著的垂簾,小麥悵然若失。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展晴看著眼前這對新人,雲淡風輕地笑道:“謙裔真是連觀禮的經驗都沒,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海涵。”
鍾以恆深情地看了一眼小麥,滿足於那鳳冠霞帔大紅蓋頭,不以為意地道:“無妨,謙裔作個證便可,流蘇你來喊。”
“是。”流蘇得令,怯怯地看了展晴一眼,扶著小麥清清嗓子,“一拜天地——”
原以為小麥不會配合,流蘇還在緊張,沒想到小麥非常聽話的彎下了腰。
“二拜——”兩人的高堂都不在,這可怎麼喊?流蘇以眼神向展晴求救。
展晴指了指鍾以恆的劍:“見尚方寶劍如見皇上,就拜這個吧。”
鍾以恆點頭應允。
“二拜高堂——”
小麥也乖乖照做了。
“夫妻——對——拜——”流蘇故意拖長了嗓子。
“殿下!”一個滿頭大汗地侍衛闖了進來,“殿下!鳳熙辰帶人殺進來了!”
小麥聞言立刻掀起了蓋頭,眼神中不是慌張,竟似感激。
鍾以恆神色一凜,一把摟過小麥,在她唇上狠狠一吻,鄭重地說:“在京城等我。”然後一步上前,抓過寶劍,又將小麥拉到展晴的面前,“鶯妹就交給你了,帶她走!”
話音一落,人便躥了出去。
小麥整個人還恍惚著,就被流蘇拽了出去。外面刀光劍影,廝殺無數。
“小姐,快上馬。”流蘇牽來一匹馬,便用力將小麥扛了上去。
小麥囧了,雖然以前拍戲的時候,也有騎過真的馬,可那是訓練有素專門的道具馬!這可是實打實的馬啊……
可她不敢說她不會騎馬。沈鶯歌這個變態的,連收藏名劍這嗜好都有,騎個馬算什麼?
流蘇也上了一匹馬,揚起馬鞭就在小麥的馬屁股上一抽,馬立了起來嘶鳴一聲,撒開蹄子跑了出去。
“啊!救命啊!”小麥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半,死死地抱住馬脖子,什麼也不管了,大聲呼救,“流蘇,救命啊!”
“你不覺得喊我更可靠麼?”
耳畔微微有熱熱的氣息,小麥只覺得身後貼過來一個溫暖的懷抱,心本能地就安定了,立刻鬆開馬脖子,反過身緊緊地抱住來人,半拖哭腔:“嚇死我了。”
誰一笑為紅顏
展晴伏著身子,一隻手拉著馬韁,一隻手緊緊摟住小麥,將她鎖在自己懷裡。駿馬飛馳,天風浩蕩,月光如洗,大地蒼茫。
小麥緊緊地抱著展晴,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只覺激盪的夜風擦耳而過,呼呼作響。大紅的嫁衣,與展晴的青衣纏綿偎依著,迎風飛舞。夜色之中,炫麗得讓人不忍注目。
最初的緊張窒息感過去後,小麥膽子大了,悄悄探出頭,四處張望。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她基本可以適應這種馬背上的生活了,便愈發大膽起來,居然敢鬆開抱著展晴的手。
風吹過她的指縫,吹過她的眼睫,吹散了她的頭髮,過分滑柔的髮絲裹不住那支“蝶影花顏”,它不知何時已經遺落在沉沉暮色中。
當小麥察覺頭上髮釵鬆動的時候,立刻著急了。
這是鍾以恆和沈鶯歌的定情信物,怎麼能弄丟呢?小麥自責著,輕輕拍拍展晴,喚道:“停下、停下,我丟了東西。”
“不要了。”展晴許是急著趕路,輕描淡寫地回道。
“不行,”小麥執拗地堅持,“那支‘蝶影花顏’不是我的東西,我怎麼能弄丟呢?”
展晴猛地勒住馬,周遭跟隨的馬匹已經縱了出去又掉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