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線的。
但他現在還是隻能頂著軍事天才的帽子,披著名將的外衣,略顯落寞和憤怒地留在首都星圈,參加這些沒有太大意義的軍事演習,畢業典禮。那一身筆挺軍裝與鋥亮軍靴所散發出來的寒意,大概也是這位師長內心情緒的真實寫照吧?
……
用餘光掃了一眼主席臺上的杜少卿,許樂的眼睛快速地眨動了一下。如此風華絕代人物,卻像一頭被關在實驗室裡的老虎般,無法入山林呼嘯奔跑,長久鬱積之下,只怕會更加危險。
此時蘭曉龍也看到了臺上的杜少卿,額角青筋一現即隱,用冷淡的語氣說道:“知道這位軍事天才為什麼不願意升職去三軍區,也不願意去國防部嗎?那是因為他想當著師長,帶著鐵七師去西林,甚至是去帝國,打下讓人無話可說的戰功出來,不然就算人人都拍他馬屁,說他是一代名將,他自己臉皮也會發燒。”
“將軍最好的歸宿,應該是在解體燃燒的戰艦上。”許樂望著臺上那個如雪松般的少將,若有所思,緩緩說了一句聯邦諺語,“他有這種執著的想法,倒也不稀奇。”
“那是因為軍神當年是從咱們師的師長打出來的,這位杜師長從軍伊始,每一步都似乎踏著老師長的步伐在走,亦步亦趨,將那種模樣學了個十足。”蘭曉龍冷冷嘲諷說道:“其實很多人早就看出來了,杜少卿就是想當第二個聯邦軍神。”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軍神的將軍,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前途。這些天聽了太多關於鐵七師的事蹟,許樂清楚,杜少卿此人驚才絕豔,而且心志堅毅冷厲,如果不是被西林鐘家那位大人物生生壓了這幾年,只怕早就已經立下卓著軍功,追趕費城那位老爺子,也不見得是痴人說夢。
蘭曉龍沉默片刻,忽然帶著一絲感傷說道:“我入伍就在十七師。當年老師長封存大元帥軍服,十七師接受軍令轉為地面常規部隊,調到港都警備區,番號改成8384……改番號之前,聯邦進行了一次聯合軍演,其實不過是為了給咱們十七師送別罷了。軍演之中,各兄弟部隊都很給面子,而且當時咱們師本身就充滿了感傷的情緒,也沒有怎麼用力……唯獨三軍區的鐵七師,一看到我們師,就像是吃了春藥一樣,沉著張臉,像厲鬼一樣死追著我們……”
“最後呢?”許樂第一次知道這件往事,轉過頭詫異地問道。
“我們師輸了。”蘭曉龍微微低頭,用沉重的語氣說道:“十七機械師一直都是聯邦第一師,是老爺子親手打造出來的不敗雄師,就算在帝國疆土內,也未嘗敗過,更何況是區區軍演。然而……就在撤銷番號前的最後一次軍演中,我們卻敗了,敗給了三軍區的鐵七師。”
“當時杜少卿還不是鐵七師的師長,是他們師負責戰術推演的軍事主官。”
蘭曉龍抬起頭來,用厭惡的眼神盯著遠處的杜少卿和那些鐵七師的軍官,寒冷說道:“為了成就自己的名聲,趁著我們師人心不穩之際,硬生生在十七師的告別儀式上贏了我們一把,而且我們轉成警備區部隊之後,再也沒有辦法贏回來,這位杜師長……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許樂久久沉默不語,軍方各個部隊之間的競爭本來就極為鐵血殘酷,如果說那次軍演本身就有替十七師送別,為軍神李匹夫榮休舉行儀式的涵義,杜少卿和他的鐵七師,居然悍然取得了勝利,一方面說明了鐵七師的戰鬥能力,另一方面也說明,這位杜師長對於勝利的渴望,強烈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能夠親手擊敗軍神李匹夫一手帶出來的十七機械師,大概是杜少卿最盼望的事情吧。
“雖然我們師現在有點兒8384,但提到這件事情,沒有人會忘記。”蘭曉龍冷冷看著臺上那位少將,說道:“總有一天,我們要把這場子找回來,替老師長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