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樂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蘭曉龍一直對鐵七師和杜少卿師長,表現出極有針對性的厭惡,而不是像別的聯邦軍官那樣,敬畏疏離之餘,難掩佩服之色。
“鐵七師勝了十七師,卻不知道這位師長大人,有沒有可能追上費城那位老爺子。”他眯著眼睛往臺上望去,看著杜少卿挺拔的身姿,在心裡默然想道。
就在二人悄悄議論的同時,代號為“畢業日”的軍演也進入了火熱的階段。巨型光幕上那些代表著不同部隊的色塊,以一種漸進的方式,逐漸蔓延在荒山之中,這次軍演的模擬環境是西林邊陲某被佔據的小型行政星球,而扮演帝國軍隊的……則是遠自第三軍區開拔而來的鐵七師某部!
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光屏上的態勢圖與即時回饋的兵力數值波動,很自然地想起那些相處數月的軍官們。
今天這些軍官按組隨機分配,組成一個戰場指揮本部,率領著自己的部隊,執行軍演的既定任務。他們本來就是軍方的優秀人才,又接受了此次綜合培訓,無論是指揮還是率部攻擊時的戰術魄力,都沒有任何問題,但一想到他們的對手是鐵七師,許樂便有些擔心,畢竟他也是教官之一,很希望他們能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出來。
然而軍演的態勢卻並不像他所希望的那般發展,許樂不是職業軍官,沒有接受過相關的教育,但從光幕上反饋回來的資料,以及聯邦將軍們冷凝如霜的臉色,便知道由畢業軍官們率領的部隊,此時的境況並不佔優。
由精密衛星拍攝的山中畫面,經過資料復原後,出現在光幕上。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光幕上穿著深色數碼迷彩衣的軍人,深深為對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冷厲氣質所震驚。那些隱藏在山中工事裡的軍人,無論是駕控著M5機甲的機動營,還是藏在半林之中的低空攻擊部隊,無論是兵力部署轉移,還是攻擊之時,都顯得格外精準,多達數千人的部隊,在光幕上呈現出來,竟像是一個人般,準確無誤、完美地執行著每一道命令……
這就是鐵七師的實力嗎?最令許樂感到震驚的是,這支鐵血部隊如同一人,而它的大腦,此時卻並不是在指揮部中,而是如同一個看客般,冷漠地看著光幕,並沒有發出任何指令。
他下意識裡望向主席臺,臺上將領們臉色沉默冷淡,與之相比,從來都是一臉冰霜的杜少卿師長反而顯得神情有些尋常。
師長不在,鐵七師還能展現出如此驚人的戰鬥力,這平日裡的訓練與戰術推演,要做到何等樣瘋狂細緻的地步?
便在此時,許樂注意到,有一名軍官走上了主席臺,來到杜少卿的身後,輕聲說了幾句什麼,杜少卿一臉冷漠地微微頜首,那名中校軍官微微一笑,取出一副墨鏡,恭敬地遞了過去。
看著杜少卿在陽光下戴上墨鏡,更是平添一份冷酷之意,許樂的眉頭皺的極緊,難道那名中校是杜少卿的侍衛官?
許樂知道國防部長的侍衛官也不過是位校官,杜少卿不過是一位師長,居然敢用一名中校當侍衛官……
“太囂張了。”他微眯眼睛,喃喃自語道,卻明白聯邦軍方因為西林鐘司令發飆,強行壓著鐵七師獲取軍功,對杜少卿和鐵七師心中有愧,自不會去理會這些細節。
主席臺上的杜少卿緩緩取下手套,放在左手之中,右手扶了下墨鏡的下樑,面容上的曲線彷彿被刀刻出來的一般,依然站立的筆直,職業軍人的氣度風範一展無遺。
“小爺我在作訓基地裡扮酷裝X兩個多月,本以為已經得到其中真諦,今日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水平還差的遠啊。”
看著杜少卿這位職業軍官的典範,許樂不禁生出無限感慨,卻又毫無來由,毫無道理地生出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卻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處。
便在此時,主席臺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