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聽到這句話,安靜而愉悅地閉著眼睛,左手指間夾著的菸捲還在倔犟地燃燒,緩緩將那三個7字逐漸燒成紙灰。
然後一起沉睡在陽光底,春光裡。
……
警燈重新閃爍,警笛和救護車的鳴叫混在一起,無比尖厲。鄒鬱披了條灰毛毯,坐在救護車後廂上,疲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根本沒有聽到身旁的醫生正在講些什麼。
她的右手緊緊握著那個小東西,平靜看著遠處人群中依然在哭泣,沒有遠離的那兩個女孩兒。
……
當年的她正是青苗探頭長尖,在春風裡招搖的季節,偏生這一束苗生的挺拔又收斂,向來只令人喜,不惹人多眼。在未婚夫樸志鎬死後,她回S3老家散心,卻依舊鬱郁,來到S1的海灘上,卻遇著一個像陽光般溫暖自己的花樣男子。
她陪他或者是他陪她踏遍了那個小島的寂寞,然後分離,她沒有再戀愛,因為死去的未婚夫和絕情的他。她當了老師,前幾天接到了一個令她無比驚喜又酸楚的電話,她抱著教材準備去朋友南相美的基金會商量環山四州孤兒們的教育問題,結果在廣場上無比驚喜然後酸楚地看見了他,看著他向自己微笑,然後再次分離。
她叫苗淼,相熟的閨蜜或是家人喊她名字時,心裡卻只會想著兩個青苗的苗字,而海島上那個男人只會寵溺地叫她喵喵。
……
她被有希望成為名醫的前男友拋棄,她沒有放棄,可愛而天真地想著報復,不是複合,她善良而充滿幻想,曾經設想過如果像電影那樣,一個聯邦特工忽然來到自己的身邊,會不會有一段浪漫的故事發生,每當想到這點的時候,鼻樑邊那幾粒可愛的雀斑便會格外明亮。
然後這個故事真的發生,卻又如此突然地結束,她看到電視,奔來廣場,看著他在陽光下面微笑,然後看著被推進救護車的那個黑袋開始哭泣,她不知道他是誰,他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遇見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的如此傷心。
她叫黃麗,陸軍總醫院護士,一個很好很善良的女生。
……
她叫鄒鬱,他孩子的母親,以上。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波
議會山遇襲,數名議員遭到槍擊,多名負責授勳議式安保工作的特勤局特工及聯邦調查局警員英勇殉職,數名參加受勳儀式的受嘉獎軍官身受重傷,其中一人被殘忍地殺害,最令人感到震驚的是,聯邦副總統拜倫閣下當場身亡。
多年前七大家與政府間的慘烈鬥爭以前者隱居幕後,後者預設前者的特殊地位後而告終,從那之後,聯邦有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如此血腥的事件。
聯邦管理委員會議員們從各地趕回帶著彈痕焦煙的議會山大廈,憤怒的議員們只用了三分鐘便透過了緊急提案,沉痛哀悼事件當中受傷害的人們,並且在提案中附加了一份告全聯邦公民書,在告公民書中寫到,無論面對怎樣險惡的打擊和淋漓的鮮血,公民們選出的議員代表,將永遠忠於自己的職守,站在議會山的石階上,哪怕那上面滿是同伴的鮮血。
聯邦各機構進入高速緊張運轉狀態之中。軍方和特警局聯合控制了憲章廣場周邊區域,官邸和議會山相關部門開始進行輿論疏導,遭受彈雨洗禮的議會山建築進行臨時加固,衛生署官員趕往首都大學附屬醫院緊盯救治過程,聯邦調查局成立了以局長為負責人的案件調查小組,地檢署全程提前進入。
正在S2參加聯邦和平重建紀念大會的帕布林總統,在獲知議會山襲擊事件訊息後,第一時間乘坐飛船趕回首都特區,在飛船上,總統閣下滿臉沉痛向全聯邦民眾發表了電視講話,表述自己痛失夥伴友人的悲痛心情和憤怒,同時宣佈三月二十二日為聯邦哀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