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被子裡痛快地問候皇帝陛下懷夫差的母親,而不用擔心情報署官員敏銳的耳朵,可以做很多法律不允許做的事情,而不用擔心憲章的光輝敢突破隱私條例照進來。
黑暗被中,許樂的手指悄悄地伸到靠牆的那邊。
昨夜那一通發洩鬱悶心情的瘋狂亂砸,讓看似堅硬的監獄隔牆外體多了很多崩裂,他記得很清楚,在某道水泥裂口裡,有一處制式分線盒。
手指觸控到微硬的感覺,他閉上眼睛,指尖用力一摁,堅硬的分線盒材料,在指尖噴吐的奇妙力量前緩緩無聲裂開,露出裡面複雜的線槽。
做為一名最優秀的機修師,許樂甚至不需要看,只需要指尖停留片刻,就能準確地分辯出,裡面是資料線還是能源線,包線材料用的什麼材質,絕對不會弄錯。
指頭微微一動,並不鋒利的指尖輕而易舉地將那根資料線破開外皮,城上的硬質膠皮像被剖腹的胖子那樣,緩慢無聲裂開,將鉻合金芯線裸露在外,膠皮向兩旁翹起分離,真的很像堅硬而極薄的魚皮。
在黑暗的世界裡,他閉著眼睛,極精確地控制著腰後生出的灼熱力量,緩慢地透過肩頭上臂,直終穿透指腹,進入資料裸線之中。
用人體神經裡的生物電流或者是那種類似脈衝波的真氣,與機器進行交流,甚至進入對方的處理結構,控制機器的運作,聽上去是如此的荒謬而缺少可能性,更沒有什麼合理性。
聯邦所有科幻小說都不曾想像過類似的故事題材,因為科幻小說家們,從來沒有接觸甚至聽說過像許樂身體裡的這種能力。
去年果殼工程部在西林落日州進行實驗的那些天裡,許樂曾經在鄒鬱的幫助下進行了過多次嘗試,但一直沒有取得任何有效的進展,至於像大叔當年那樣僅憑几根嫵媚的手指,便能直接控制M52軍用機甲,讓黑色機甲在山丘間欲仙欲死的境界,更是那麼遙不可及。
今天同樣如此,但又並不如此,有些事情隱約發生了一些變化——資料線裡高速流動的繁長數碼編號,指間進入腦海,激起一陣陌生的反應,在他的清醒意識中沒有形成任何清晰畫面,只有某種很奇妙的模糊感覺,說不出具體的原因,但他彷彿能看到混沌的那頭,除了中控之外,這根牆中的資料線,還聯結著各囚室的電子安全閥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翻了個身體,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發呆,不知道剛才腦中極模糊的感覺,是自己重壓之下崩潰所產生的幻覺,還是說意識真的順著資料線感覺到了遠處的資訊回饋。
人是第一序列機器,難道這就意味著人體的生物電流或者是那份奇妙的力量,真的可以成為機器能夠識別的語言?
在費城溫泉池裡,軍神李匹夫曾經對他提到過一些關於八稻真氣的事情,老爺子青壯年時期,曾經主動自願替聯邦科學院當試驗品,即便如此,科學院也沒有研究出一個精確的結果,更沒有辦法將其推廣到整個聯邦,但科學院已經基本確定,這種修練的方法,應該是提取人體內某種自遠古時期傳承的類輻射殘留,直至激發成為具體呈現的某種力量。
想了片刻,沒有想通,於是許樂不再去想,沉默地再次握住資料線,將腰後處產生的灼熱力量源源不斷地灌送進去,越是越遠,毫不珍惜,如果說資料線是監獄方用來控制各間囚室及設施的公路橋樑,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透過這道公路橋樑,試探對方的反應。
此時的許樂並不清楚他對體內力量的掌握,獲得了一次難得的進步機會,彷彿是晶礦石裡的電子躍遷一般,從旋轉圖譜上看不到什麼質的不同,但如果一旦受到激發,卻能將釋能過程所需要的時間急劇縮小。
每臨大事有靜氣,那是極少數人才能夠達到的境界,緊張的時間壓迫感和危機,往往能夠促使生物本能地突破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