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就是剛剛那隻手攀住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院外那個人喊了兩個字,那兩個字很清晰地穿透風雨聲,進入他們的耳朵。
沒有人會這樣自報家門,是我?我是誰?你又他媽的是誰?你到底姓甚名誰?來自哪裡,要去哪裡,這不是哲學問題,是現實問題。
然而至少有六個人聽懂了這兩個字,準確來說他們聽出了這個聲音出自某個傢伙飽受三七牌香菸摧殘的聲帶,他們曾經是那個英雄的七組隊員,於是聽出對方是那個曾經的英雄。
房間裡沉默了幾秒鐘的時間。
“是頭兒!”
一名隊員震驚無比地喊弁聲來。
然後他下意識裡放下槍,樂呵呵地踮起腳,隔著木板,對著雨中的院牆喊道:“頭兒,是你啊?我讓人馬上把雷關了。”
說完這句話,另一名隊員非常自然地準備關閉炸藥的電動開關,而第一個開口的隊員把槍反背在肩頭,興奮地向樓梯口衝去。
在這名隊員走過熊臨泉身邊時,熊臨泉重重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腦勺上,暴怒吼道:“你丫傻逼啊!”
這聲怒吼和這記巴掌讓那些面露興奮之色,準備和許樂會合的隊員們醒了過來,他們這才想起他們的頭兒……是個帝國人。
分離了三年,雨中小院的重逢太過突然,以致這些隊員們根本忘記了這件事情,被興奮和喜悅衝昏了頭腦,此時醒了過來,表情頓時變得極為複雜難明,他們看著彼此的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操,我怎麼就忘了他是個帝國人。”
“我也操,你還忘了頭兒他還是帝國的太子。”
“我再操,剛才光想著頭兒回來了,哪裡還記得這些破事兒。”
“我還操,我就想著有頭兒在,咱們怎麼也能逃出去,太驚喜就昏了。”
熊臨泉冷冷看著隊員們,寒冷的目光逼著他們訥訥住嘴,才把手掌在褲邊狠狠擦了兩下,默默說了個操字,將臉上的尷尬之色隱藏起來。
其實剛才在聽到院牆外傳來的那兩個字後,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衝出去看看那傢伙有沒有缺胳膊掉腿,那雙眼睛是不是還那麼小。
活的可好?
……
除了那兩名帝國俘虜,房間裡其餘人都從他們的反應中猜出院牆外那個人的身份,NTR小隊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震驚於自己居然會遇到那個傳說中的人物,擔架上的東方玉斜也著眼看著熊臨泉嘲笑道:“黑瞎子,你丫愣著幹嘛?要向帝國皇族投降,這可是最好的機會。”
熊臨泉低頭看著手中的重槍,黝黑的臉掙的通紅,低聲咒罵了幾句什麼,走到窗邊一拳砸開堅硬的揮木板,瞄準了那片紅磚牆。
紅磚牆那邊再次響起許樂的聲音:“我這次來是要救一個人,他叫保羅,應該是你們俘虜的兩個帝國士兵之一。”
熊臨泉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兩名帝國俘虜,沉聲問道:“你們誰叫保羅?”
那名眼眸明亮,一路上顯得特別膽大的帝國俘虜舉起手來,他正是蘇珊大媽唯一的兒子保羅。
被俘虜了近兩個月時間,保羅早就做好了隨時死去的準備,之所以一直跟著這支聯邦小隊走而沒有選擇更冒險的動作,是因為他需要一個機會,能夠同歸於盡的機會,然而這支聯邦部隊太過強悍,他一直沒有找到這種機會。
對於此時的情況變化,保羅有些莫名其妙,聯想到那天在地窖裡,這些聯邦軍人曾經說過,他們的頭兒是個帝國人,那……難道此刻躲在紅磚牆外的就是那個帝國人?為什麼那個聲音聽著有些熟悉?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熊臨泉透過窗戶盯著雨中的紅磚牆,心中充滿憤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