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遲衡猛然一怔,張開口想喊,卻什麼也想不出、喊不出,一股熱浪撲過來將他推入萬丈懸崖。
不知過了多久遲衡渾渾噩噩的腦袋越發重。
前夢忘得精光。
乾渴無比,他渾身無力地想找水喝,眼前出現了一人,面容看不清,只覺眉心一道光芒照出,光芒黑如墨汁邪佞無端,刺入遲衡的心裡。遲衡的心被燒了又煎煎了又燒,他揮起手中的重刀狠狠劈了過去,重刀觸石的瞬間發出石破天驚的呼嘯聲,那黑色光芒被震碎了。
光碎的瞬間,遲衡驀然醒了。
渾身又重又酸,他艱難地動了一動,手觸到了柔軟的錦被,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不睜眼他也知道身上令人窒息的重量是怎麼來的,除了容越能睡得這麼四仰八叉又扭曲無比之外,再沒有第二人。
遲衡一腳踹過去,容越啊的一聲翻過身,繼續呼呼大睡。
如此冷天,他竟然還把被子都蹬掉了,遲衡一摸,果然容越的寢衣冰冰涼涼的,無語地給他壓上一條被子。噗通一聲,這下可好,整條被子都被踹下去了。遲衡下了床,把睡得昏天暗地容越推到床最裡邊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裹上所有的被子將容越卷得嚴嚴實實。
封賞大宴之後,將領們領著封賞縱馬回去了。
鎮守城池邊關故而將領們走得急。州牧等文職就從容了許多,可以過了元宵節再回。駱驚寒領著他們在昭錦城轉了個細緻,少不了向昭錦城的官員取經,看看人家是怎麼經營讓一城如此繁華的。
臨行前,遲衡與主將都談了一遍忙得腳不沾地。別人猶可,麻行之和扈爍尤為仔細。麻行之天生是打戰的料,西域越打越順都不想回頭了。遲衡指著西域五州問他說:“矽州、縉州、櫟州、笪笪州、靖立州,這五個州就剩下櫟州,櫟州荒涼,地廣人稀幾百裡都不見人影,你們準備多長時間打下來。”
“一年。”
“如果你一個人呢?你一個人領軍攻打櫟州需要多久?”
麻行之更自信了:“還是一年,我們的將領個頂個的英猛,絕不是沒了主將就不會打戰的。來時還和扈爍說,我們倆都耗在櫟州沒什麼必要,可以抽出一個人來從縉州抽兵去攻打安州,怎麼樣?”
遲衡讚賞地拍著麻行之的肩膀說:“準備誰來呢?”
扈爍說:“我對縉州熟悉,對安州也略知一二。只是有一個要求:給我縉州的兵,現在安州的這些駐兵我也不知道哪些能動哪些不能動,來一批新兵,百無禁忌。”
遲衡笑道:“早給你準備好了!”
三人都想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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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二六三
【第二百六十三章】
遲衡當即給麻行之和扈爍部署過年後的事宜。麻行之繼續征戰櫟州;扈爍不用回笪笪州了;與縉州州牧楊略一起回去;巡軍點將一氣呵成。到明年三月,大地冰融;他領軍從安州北部猛撲下來,與顏翦的安州兵士呈合咬之勢,如此一來;有西域諸州做靠山;拓開執行之道;西域的兵源糧草源源不斷輸送到安州;兵士們後顧無憂。
這幾天遲衡見了無數人,每天從大早一直到半夜,人來人往不得休息。到了下午;書房大步走進一人來,年少英雄,豪氣奮發,聲音闊朗:“遲大哥,遲將軍!”
遲衡笑著說:“辛闕!”
十八歲的辛闕真堪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良將,一勇當前,無人能及,他手裡一把闊刀殺得敵將領心驚膽寒,單論起武藝來,遲衡也不一定能勝他。遲衡曾感慨他生得這麼勇猛,偏偏頭腦太簡單。
所以,遲衡讓景朔提點辛闕。
二人相配,真是絕佳,尤其在攻打玢州之際,更是默契。名義是在梁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