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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爍牽起韁繩開口道:“遲將軍,記得第一次見莊期,是在矽州城,他剛與你吵過架,一個人賭氣;第二次見時,是在縉州,因為你不同意他來,他很不開心。我都一直以為他的性格就是傷感或者陰沉的。”

“……我太獨斷,莊期又不愛爭。”

“像他這樣不會爭、不愛說出心事的人,要別人猜測他的心思,確實很累。昭錦封賞的那次,獨獨他還是參領,我一連數天也不見他笑,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勸說也沒用,我以為他一定要回紫星臺了。後來,你封他做少卿,我想他肯定不會走,後來還真是。”扈爍笑了笑,隨意地伸手摘了一片梧桐葉,輕輕一彈,梧桐葉急速轉了幾個圈圈落下了。

遲衡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次回京,見到莊期一心忙著司學辦學的事,我很高興,以為他想開了。你見過他講學的樣子嗎?哈,總讓我想起寺裡廟的神,受萬人敬仰。”扈爍望著遲衡,“想不到,你一來,明明剛才還冷冷的,立刻變得又擔憂又著急,他還是那樣子,一點兒都沒變——你是真的不在意吧?”

遲衡乾笑:“容越不在,莊期越發獨了,你多去看看他。”

“我看沒有用啊。”

“……”

扈爍從衣袖中掏出一塊黑色的木頭,喟嘆:“我今天本是要送他這塊沉水香的,剛才忘了,拜託遲將軍轉交給他——我送什麼他都不要,遲將軍給的話,他一定會收下。”

書院離得不遠,一馬鞭的事。

轉手算怎麼回事啊,在扈爍催促中遲衡接過了沉水香,沉甸甸的,非尋常木頭可比,光滑處撫摩上去如同玉一樣溫潤,遲衡撫摩再三,無奈笑道:“扈爍,我要是你,一定親手給他,不要也強迫給,你怎麼這事兒上就沒有一丁點打仗的氣勢?”

扈爍怪異地笑了,搔了搔頭髮:“大概,捨不得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吧。”

後來的一天,遲衡送沉水香過去,莊期接過來,淡淡地道了一聲謝納入袖中。遲衡極想問他當日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他們倆都極力否認了,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吧,這樣想著,心情輕鬆了許多。

很長時間,莊期身上都有淡淡的沉木香香味。

這種香味彷彿會傳染一樣,尤其風順著莊期的衣裳吹過來時,那香味飄飄忽忽就痴纏在遲衡身上了,晚上痴纏時駱驚寒忽的皺眉,嗅了一嗅:“你身上怎麼有莊期的味道?你趴他身上批奏摺嗎?”

遲衡啞然失笑。

驀然想起那日他貿然地撩起重紗,一個光/裸的後背半撐在椅子上,從肩頭到腰際一道曼妙弧線,如冬日的陽光細細渡過細雪。聽見聲音,回過頭來,是莊期的滿含驚訝的臉。在遲衡倉促退出的剎那,彷彿看到那個美妙身體倏然變成了羞澀的粉紅。

驚鴻一瞥,難以磨滅。

但是也僅止於此,遲衡親了親駱驚寒的眉毛:“亂想什麼啊,莊期,怎麼可能啊,他連彎腰都不會!”

扈爍口裡的傷心的莊期,只是恰好遇見那個時機了而已,大部分時候的莊期,都是謹然的,肅穆的,清冷的。

假如,再脆弱一點點,或者再坦白一點,就不是莊期了。

等容越回來,再去看他的師兄吧。

四月,每一天都晴好。

收復了硯州並將軍務都分派下去的石韋終於回到京城,遲衡站在南大門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們。石韋一襲戎裝,俊美的面容向著朝曦,天下無雙。

同時回來的還有幾個副將軍大統領。

數月不見,遲衡一見石韋就想握緊他的手,想擁著他好好地溫存,奈何大統領相揚總是在遲衡靠近時不早不遲跑過來打攪,遲衡恨得咬牙切齒,倒看著石韋為相揚忙來忙去一刻不得歇。好容易捱到了晚上,接風宴上,遲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