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而出。
遲衡有意要來個下馬威。
甫一出刀,就險些將副將的紅纓砍掉,他刀刀如風,每一個精彩的橫劈或費削,都引來一陣激鼓。而石韋的副將雖然也偶有得勢,那邊的戰鼓也同樣響亮,但比試的高下不久就分了出來,副將應接不暇。就在遲衡要一鼓作氣把副將砍下馬時,突然一聲響哨,劃破山谷。
聽見聲音,副將立刻回馬,只見石韋當即下令:“戰!”
又是一陣吶喊聲,氣震山谷。
顏王軍的鼓聲都被這吶喊聲給淹沒了,明明是勝的一方,竟然氣勢愣是低一節,怎能讓遲衡不鬱悶,暗罵一句,回馬舉刀:“殺!”
說罷,率先一馬飛出。
壘州那邊立刻射出急雨一樣的密箭,遲衡一刀當前奮然擋下。密箭之中,他揮舞著大刀衝進了壘州陣營——萬千勁敵均不在眼裡,他的眼中只有勝利,他自己就宛如一個血腥的修羅場,遇者無不浴血而亡!
在前鋒如錐形的攻擊之下,石韋的領兵被衝散開來。才混戰了不久,遲衡的二龍出水之陣法又圍將上來,直殺得石韋應接不暇。饒是石韋振奮士氣有方,也熬不住一輪輪的攻擊。
石韋知道這只是遲衡的陣法而已,顏王軍不可能有那麼兵士來圍攻——甚至可能沒自己這麼多,但自己被打得疲乏不堪卻是不爭的事實。
遲衡率兵廝殺的同時,也咬緊了石韋。
105【第壹佰零五章】
【第壹佰零五章】
不管石韋的馬奔向何處;遲衡都能以一敵百追殺過去。
本就昏天暗地,只靠火把照明;遲衡橫衝直撞,無人能擋。好一番激烈追趕;一片混戰之中;石韋到底是儒將,體力不及。二人越來越近;遲衡瞅準了機會,快刀上前砍過去。
石韋一閃,遲衡的寒刀拂過;端直削在了馬尾之上,大馬受了驚嚇奮蹄狂奔。
石韋的副將急忙來救。
遲衡左揮右砍;卻見石韋的馬越跑越遠;遲衡心急了,反手一刺,副將跌落下馬,撫著胸口倒在地上。
可石韋已經進了兵士的包圍之中,再不可能了。
追之莫及,悔之莫及。
遲衡氣得幾乎要吐血了,大聲罵道:“石韋你個王八蛋!有膽子別跑!”
石韋得了喘息的機會,果然又奪鼓猛擊,只見又如神兵附體一樣壘州兵氣再度大振,眼看氣勢又要被他壓過去時,而且再無擊殺石韋的機會了。
遲衡恨得咬牙切齒,忽然見一道光芒閃過。
鼓聲驟停。
再看過去時,馬上的石韋胸口一支長箭,神情訝然地看向這一邊。
遲衡回頭,自己的身後——黑衣的顏鸞手執長弓,萬千長髮飛揚,氣概豪邁,他手中的弓弦還因為發射後的猛勁而劇烈地抖動著。
“朗將……”
來不及回答遲衡,顏鸞已縱馬向前,手搭弓箭,數支箭閃電一樣飛出,壘州兵士應弦而倒。
而中間的石韋跌下馬,已無法多走一步,束手就擒。
壘州士氣大亂。
顏王軍趁機一擁而上,這一場廝殺血流滿谷,次日,初日照入山谷,血染處處,紅色滿目。
在許久之後,石韋成了顏王軍的將領,遲衡對他說:“我至今對你當初那一擊鼓的瞬間記憶猶新,再沒有人能讓士氣瞬間振奮成那樣。”
石韋笑著回答:“石韋至今也對你揮刀衝向敵陣的瞬間記憶猶新,再沒有人能勇猛如斯。”
“擊敗你的可不是我。”
“是啊,明明什麼都沒有看見,箭卻刺進了心口——再沒有人能像他那樣,隨隨便便出現,就給別人心口紮上一輩子的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