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的手,羅硯重新邁開步子,走到電梯前,按了下降鈕。
電梯門開啟,於耀活動了一下脖子,走出來。
當他看到站在自家門前的人影,眸色驟然一厲。
“我還以為你‘在家’。”王烈斜倚在門框上,“所以我想呢,要麼是你這人太不誠實,要麼就是你四海為家。”
於耀嗤笑一聲,“說得你見過誠實的黑社會似的。”
“喲,還挺有自知之明。”王烈笑看著於耀走近,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隨之飄來,“找女人了?”
“不找女人難道要找你?麻煩讓一讓,礙著我開門了。”於耀叫他趕緊走開。
王烈一動不動,抱著手臂,嘴角挑起笑容,“你礙了我那麼多事,我才礙你一回事,就著急了?”
“哦?有麼?我怎麼不記得?”於耀不以為意地抬了抬眉。
這一刻,王烈忽然鉗住於耀的手腕,眸底銳光暴漲,“少裝蒜,她在哪裡?”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於耀冷靜地回視他,視線也漸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別以為我會閒來無事和你煲電話粥,以及來你這破地方參觀拜訪。”王烈哼笑,“我的女人被綁架了,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你女人被綁架了?”於耀彎了彎嘴角,“敢問是哪個女人啊?”
王烈收緊了五指,臉色不變地逼視著他,“我要娶的那一個。”
“王,拜託你說清楚,你女人那麼多,我哪知道你到底要娶哪一個?”面不改色地揚眉挑釁。
“行,你有種。”王烈冷笑,“於耀,別以為我治不了你,秦默是吧,我明天就約他來警署喝喝咖啡,至於罪名,和黑社會結黨營私如何?”
“你以為我是搖籃裡睡大的?你沒證據——”
“證據?你居然和我說證據?”王烈忽然大笑,“證據這東西,我說有就有。”
扯住他的衣領,於耀眼神開始冒火,對著他狂吼,“你根本就不是警‘察!你不配!”
這次震怒於耀完全有自覺,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總能如此輕易地煽動點燃他的情緒。
王烈粗魯地撥開他的手,“我當然是警‘察,只不過不是個好警‘察。再說,配不配也輪不到你個混黑的來告訴我。”
“把棋佳交出來,別讓我再說第二次。”王烈壓低聲音警告他,這是最後一次的提醒。
“王烈,你果然聰明。”他竟鼓起掌來。
不錯,那女人確實是他於耀綁的。
王烈有許多女人,但惟獨這個棋佳是特例。
周棋佳能得到王烈的信任,在王烈身邊待的時間也最長——這是別的女人絕對做不到的。
王烈打電話就是為了試探於耀,所以於耀才和他繞彎子。
見試探不成,王烈直接到門口堵人,聞到了於耀身上棋佳的香水味,他即刻便明白了綁人的就是於耀。
“心疼了?”於耀擺出一副宅心仁厚的笑面,說得卻是諷刺至極的話,“心疼你怎麼不娶她呢?我可聽說她等了你四年也沒等來你的求婚啊……”
“不關你事。”陰沉的面孔,“接下來你最好考慮清楚再說話,不然——”
“不然你要對付姓秦的?儘管去吧,他都拒絕我了我憑什麼還要在乎他。”把謊話說得底氣十足,這是於耀的特長,“你最好把他抓進去關久一點,好讓他後悔反省當初沒答應我。”
王烈愕然,時間不長,那種驚詫的神情大概只在他臉上維持了三秒不到。
但足夠讓於耀覺得心情暢快了。
“於耀……”咬牙切齒,雙拳砸在於耀臉側的門板上,王烈眼底神情危烈至極,“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