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覺得不夠,只坐在桶裡發呆。
祁峰在外面等了很久,她還不出來,覺得奇怪,喊了她兩聲又沒聽到回應,不由有些緊張:莫不是太累,在浴桶中睡著了?他推開了門,卻看到祁暮還在擦洗,胸口的肌膚很紅,彷彿充了血一般。他幾步走了過去,搶下了她手中的布巾:“暮兒,這麼用力做什麼?再擦,皮都要破了。”
祁暮掩飾道:“嗯,太髒了,覺得癢,所以用力一些。”
祁峰看了看水:“不髒,暮兒很乾淨的。來,出來吧,我幫你擦乾。”
等祁暮站起來,他拿乾的布巾幫她擦身,便看到她肩上尚未褪乾淨的青印,又看到胳膊和腿上的劍傷,雖已結了痂,有的還掉了痂,露出粉紅的新肉,但看在他眼中還是特別刺目。他的眼中泛起了酸意,一把將她抱出桶放到床上,低聲道:“暮兒,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添了新傷?”
祁暮將臉埋入他懷中:“沒什麼,只是一開始取藥時沒成,受了點皮肉傷,真的沒什麼。”
見她不願意說,祁峰也不再問,只用被子裹緊她道:“以後不要這麼拼命了。就算我拿到了藥,沒有了你,我要活著幹什麼?你記住,無論以後我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好好地。”祁暮再也忍不住,藉機哭了出來。祁峰象她小時哄她那樣拍著她的背,讓她慢慢地平靜下來。
祁暮自取了雲寶回來,心裡一直是堵著的,現在痛哭出來,倒是舒緩了許多。
這晚,祁峰見她身上有傷,初時不敢要她,倒是祁暮後來纏上來,他被撩撥得不能自己,翻身壓了上去。或許真是分開久了,兩人都格外投入,但祁峰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事畢,祁峰吻了她很久,才滿意地摟著她睡去。
第七十八章 千絲亂
祁暮想,和峰哥一起去也好,經過幷州時,正好可以去找找那個鄭姓大夫,或許他有不一樣的想法。
祁暮和祁峰找到南街的這個醫館的時候已是黃昏了,沒有病人,小童說大夫在後院製藥呢,你們可以進去找。房子不大,後院自然是一眼就能望得見的。院子裡一個灰衣人背朝著他們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祁暮開口叫了一聲“鄭大夫”,那人轉過身來,手裡拎著一條花裡斑瀾的長蛇,祁暮不由地往後退了退,她對這東西實在有些畏懼。不過,這蛇看起來有些眼熟,倒象是看到過的。
鄭大夫看到他們,說:“看病啊?稍等啊,等我擠了蛇毒。”他將蛇毒擠到一個瓶子裡,又小心地將蛇放回籠子說:“哎,夫人你不用躲那麼遠,現在它沒什麼毒了。這蛇還是我好不容易讓人從西夷給我帶回來的,金貴著呢。”
祁峰忽道:“暮兒,你看這蛇,象不象是去年咬過你的那種蛇?”
祁暮剛才就覺得眼熟,此時便點頭道:“象啊。這蛇在雪峰山上挺多的,還金貴?”
鄭大夫眼睛睜大了:“這種赤睛蛇產自西夷,只生活西夷與雲陽交界處的高山上,是難得的稀品,你說你那什麼地方很多?”
祁暮道:“就是我們落霞鎮那邊,嗯,當地人叫玉龍山。”
鄭大夫打量著祁暮說:“這位夫人,我怎麼看著你眼熟,我見過你麼?”
祁暮笑道:“鄭大夫記性真不錯,咱們是在二年前見過,半夜裡讓您去救了一位中焦梧的人的。”
鄭大夫點頭:“那我記得,不過兩位都是少年啊,原來那位年少點的是個姑娘。倒是舊識了,是哪位看病?”
祁暮拉過祁峰:“是他。”
鄭大夫仔細瞧了瞧祁峰道:“原來又是跟我們鄭家有關,他中了紅紗,不過是舊毒了吧。”
祁暮大驚,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您還沒診呢,真神啊。”
鄭大夫搖頭道:“鄭家的毒,我們一看就知道了。你瞧你相公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