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祁峰逗了她幾回,她也只勉強咧嘴一笑。祁峰道:“我得了訊息,岳父岳母就要離京了,不如請他們到默莊住兩天,你們也一年多未見了。”祁暮心裡也是想著孃的,聽他提議,心裡著實感動於他的體貼。
回到端州,還沒等祁峰給京城辛府傳信,倒有辛府的信來,說辛靖攜夫人已回了南郡,想來他們去雪峰山時,那廂便已出發了。一南一北,來回也太辛苦,祁暮只好先按下這心思,只等找到那半顆雲寶,祁峰身子好一些再動身去南郡。
而上京又有訊息傳來,竟是正德帝龍體違和,想要祁軒跟在眼前。祁軒此時已回到默莊,只等秉過他們夫妻倆便要上京。祁暮只怕有詐,不敢讓他去。祁峰道:“也不必過於緊張,上次談判時我便看他臉色發暗,有些不對勁,只怕也有人給他暗中下毒了。再說事情真偽,彭師傅自會有訊息來。”果然隔了一天,便有飛鴿傳書到,證實了正德帝確實是龍體有恙,祁峰和祁暮決定親自陪著祁軒進京,祁轅也帶上了。
祁峰其實還是不放心的,不知正德帝的病情到底怎樣了,沒有聽說不上朝。但無論如何,祁軒都有可能參與政事,甚至攝政,他必須在一邊幫他找好人脈,以後也能讓他順利接手。好在,彭師傅已被他推薦入仕,目前在了吏部,父王的另一個門客張先生也被彭師傅找了回來,如今在戶部掛著職。好在,朝中還有一些懷義王府與淳義郡王府的舊交,這些人雖說官職不是太高,所據位置卻是相當重要。再說,當朝的太傅嚴子剛是個剛正而忠厚的人,必將會鼎立扶持他的。這些,他一路上都與祁軒一一交待清楚,祁軒默默地記著了。
祁暮這一路都有些仄仄的,祁峰知她可能是一直擔心著自己的病,心思重,笑顏難展,便也小心地繞開那些話題。其實祁暮雖然是為他擔心,但也知道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只是不知怎麼的,近日總有些倦怠,總覺得有些憂鬱,她知道這樣的情緒會影響大家的心情,白日裡便裝得興致勃發,晚間卻是支援不住,本想服侍祁峰好好休息的,卻總是等不到他與祁軒談完話便自己睡著了。
京裡的形勢比他們想象得要好。祁岷似乎是有些心力交瘁了,倒真是真心將祁軒當作繼位人,看到祁轅也跟著來了,尤其覺得高興。只是他的身子究竟是一日不如一日,太醫無法,每日戰戰競競的。祁軒住到了宮裡,祁峰暗地裡託人看顧他,只怕正德帝的後宮也不那麼太平。似乎每個人都在等待,平靜的水波下不知又會湧起怎樣的暗流。
正德十二年十二月初九,北狄正德帝薨,太子祁軒即位,號啟德,即位當日,即冊立了皇太弟,舊懷義王孫祁轅,據說,這是正德帝駕崩前交待祁軒的。
祁軒執政,懷義王祁峰日日上朝。
那日,祁峰下了朝回來,因與祁軒商量事情,到家時已是午時了,卻看到祁暮呆坐堂前,等他吃飯。他走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暮兒,發什麼呆呢?”
祁暮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等你吃飯呢。”
祁峰道:“你若餓了你就先吃吧,這段時間事情多,陛下會多留我一會兒的。”
祁暮道:“人一個一個地都走了,這裡這麼冷清,我一個人哪裡吃得下飯。”
祁峰有些歉然道:“暮兒,我知道你不習慣這樣的生活,但眼前卻是沒有辦法,我總得再幫軒兒一把。等局勢穩定一些了,我再帶你回端州吧。”
她搖頭道:“我沒事的。我知道軒兒他需要你,把他一個人扔在宮裡也怪可憐的。我只擔心你,只怕你太累了發病。”
他憐愛地撫過她的臉:“不用太擔心我了,自服了雲寶,我還真沒發過病。真發了病,我還有你制的凝雪丸呢。”
兩人慢慢用了飯,祁峰道:“你陪我去書房看摺子吧,你可以在一邊看書。我叫人給你買了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