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必然會在這事上費心。恐怕這府上來提親的不止一個睛玉公子了。”他嘴裡的酒香淡淡地散發了出來,她聞見了,又加上自己喝的,便有些醺然,不由將身子倚了過去道:“那些人與我何干,爹應該不會迫我的吧?可是我們……要不然我們私奔吧。”雖然兩人都不介意,但畢竟還擔著義兄妹的名份,江湖上自是無人在意的,但辛靖的身份,這恐又是個惹爭議的話題。
她有些焦急,又有些無助的眼神落在祁峰眼裡,他滿心憐愛,及至聽到她最後一句,不由笑了出來:“為什麼要私奔?我一定會光明正大地娶你。暮兒,別擔心了,有三哥呢。”
辛府裡果然如祁峰所說,迎來了各路說媒的人。辛靖和夫人還常帶祁暮和曾念出席各種名流舉辦的詩會、賞梅等等活動,其意不言自喻。她已經快十八了,年紀也已經不小了,爹孃果然是有些想法了。可惜,這些活動,在祁暮看來實在是無趣得很,每參加一次她便發現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令她奇怪的是,就是曾念居然也提不起興致參加。蘇夫人見她倆這樣,便也漸漸地打消了念頭,反正府裡也不缺上門提親的人。只是,也沒兩個小姐能看上眼的。
蘇夫人心裡自是明瞭的,知道女兒心裡有人,但她也不能確定她心中人的份量是賀蘭大人多一點還是祁公子多一些。但是念兒也如此,她有些不解了,難道說她心裡也有人了?她讓梅柳去問了問,曾念含蓄地表明心裡是有人了,但卻始終不說是誰。
祁暮心裡實還有大事未放下,那便是孃親的紫珠草和師傅交給的任務。她也曾跟爹孃提出過完年後就出發,先去尋那些師兄們,再回雪峰山取紫珠草,但爹孃捨不得她走遠。此事便一拖再拖。但看娘現在雖然精神尚可,只怕到了來年秋冬又犯,這紫珠草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去取來的。祁暮決定過完花朝節——自己的生日便出發。
根據師傅給的線索,那三個師兄年紀應該長自己十餘歲,因為在她上山前,他們都已下山了,且師傅說他們呆在山上的時間也不長,只是一年到山上呆幾個月罷了,想來都是北方的富裕子弟。據說一姓來,一姓汪,還有一個卻是沒有上過山,只是師傅經過那裡時教過,姓什麼都沒有說。此前在山上純是練武,從來沒想到師傅有什麼不對勁的,現在卻是越想越覺得怪,想得頭痛,這師傅以前從不多說師兄的事,只偶爾提及,此時叫她下山讓她去尋,線索又少得可憐,祁暮怎麼覺得師傅自己也沒把那些徒弟放在心上過,居然連姓名都沒個完整的了。找師兄們,唯一的線索便是師傅的姓名和他的武功路數了。
好在她問過三哥了,師傅的名字果然是蕭向南,據說二十年多年前是北狄西夷兩境最負盛名的獨行俠,但脾氣古怪,收徒做事全憑喜好,在收祁暮前也沒聽說江湖上有人稱是他的弟子,但收祁暮時卻很堅決,當年雖跟祁炳輝說是等在容必居,其實祁峰好幾次看到他又進了王府。
那麼師傅就是晴玉公子認識的蕭向南嗎?難道叢大哥便是師傅那從未上過山又教過的弟子?祁暮想去問清楚,但最近遇見他的時候都是時機不對,全是那些無聊的花會詩會,他的身邊永遠圍滿鶯鶯燕燕,他一衝祁暮打招呼會便惹來一些尖利的目光,祁暮終於不想再試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競相聘
花朝節的前一天,辛府裡迎來兩位貴客。上午,賀蘭太尉親自上門,為侄兒雲陽右相賀蘭顥崐求娶兵部尚書長女辛暮。辛靖知道賀蘭顥崐對女兒的情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心喜,閒話一番後,最後還是說此兒女大事,還需鄭重對待,要與夫人商議,再看看女兒的意思。賀蘭太尉點頭道:“也是,這事是要跟夫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