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神色緊張,豎著耳朵聽有沒有炮彈破空的聲音,一旦稍有響動,馬上就要將徐一凡壓住。
陳金平也有點緊張:“大人,地形也就如此了。大人還是早點下去吧,我在這裡和您拍胸脯了,這些鬼子,右協包打了!”
徐一凡一笑。側頭反問:“多長時間?”
陳金平算算:“今兒八月二十二,參謀本部的總攻擊命令是八月二十三……大人,八月二十五日以前,我把鬼子頭兒給您牽過來。您要死的要活地?”
徐一凡擺擺手:“八月二十四日。我就要結束戰鬥。”
陳金平一怔,六營兵強攻日軍的強固工事,徐一凡的炮兵建設限於時間,也只是野戰火炮,並沒有攻城重炮。哪怕第五師團已經是山窮水盡了,啃掉他們也還要點牙口,徐大人怎麼就只給一天時間?他心思轉動,低聲問道:“大人,是不是東線有什麼變故?”
這句話算是問道徐一凡心坎上面了,最大限度的集中兵力。就意味著暫時放棄對其他的方的控制力。可是以他的實力,根本無從選擇。現在他擔心的就是東線發生什麼變故!聶士成他們掩護地從平壤到安州一線,是禁衛軍的退路和補給線。雖然現在的補給也相當有限,這個時候兒的陸上補給耗費大而運得上來地少,他打仗用的也大多是這一年多拼命儲存的老底子。但是作為一支軍隊,始終有條通路和四面斷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特別是作為禁衛軍這支新軍,恐怕現在高昂計程車氣和戰鬥力就要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東線有什麼不測,就要打亂他的全盤戰略安排!他需要進退自如的地位,逐個對付敵人,而不是被對方逼到鼻子下面!
可是作為上位者,自己是絕對不能有絲毫動搖疑慮之態落在屬下眼中的。從開始到結束。最大的壓力,也就是他一人承擔而已!
聽到陳金平反問,他只是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安瀾……水師戰敗地時候兒,你在哪兒?”
致遠號戰沉,鄧世昌殉國,是這些他的前部下心中永遠的痛。大雨當中,陳金平沉默的一下:“屬下在平壤後路……當時恨不得能身代鄧大人。”
徐一凡也收斂了神色,一指對面瑞興府:“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我當時立誓,致遠號一條船,就要一萬鬼子的命來換。還有經遠,揚威,超勇……不快點收拾這裡,怎麼轉兵去殺更多的鬼子?敵人多得很,要多殺點地話,就要你們抓緊時間!然後隨著我轉戰天下!”
一句話就激起了陳金平本來就已經高昂的鬥志,他猛的一擦臉上的雨水:“就八月二十四日!屬下將勝利,親手送到大人的馬前!”
旅順,黃金山腳下洋麵。
夜色深沉,大雨淋漓。海上風波甚大,起伏不休。風架著雨霧,在翻湧地波濤上形成一道道的白霧,炮臺上守夜的燈火,都忽明忽暗。
“楊大人,屬下也就送到這裡了……風浪這麼大,大人是不是稍歇一下,等風雨停了再出海?”
在海灘上,一群人披著油布斗篷,正在殷殷送別。海面上有一條小火輪,正在隨波起伏,船上水手都在冒著大雨固定索具,偶爾看一眼海面,臉色都有點倉皇。
這位從天津匆匆趕來的楊大人,一副文人的模樣兒,可膽子真夠大的。不僅冒著風濤,黑夜行船到了旅順,氣兒都沒喘勻,還要在這樣地氣候天色下,趁夜渡海,直奔朝鮮境內的鐵山!
他們是命不好,給點派了這麼一個差使。就算不碰見鬼子的巡洋兵船,也難說有沒有命能到!
給楊士驤送行的是北洋沿海水陸營務處的會辦道員龔照嶼,作為在北洋浮沉了十幾年的官員。他也是給這場戰事捧到這個位置上面的。原來他不過旅順船塢事宜的總辦,徹頭徹尾的事務文官。甲午戰事一起,水師上下已經縮回威海,陸師雖然也調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