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徐一凡一笑:“功亭,盛軍就算完整地退下來了,就能在平壤打贏日軍麼?”
“……不能。”
徐一凡站起來,看著洞口雨簾,所有參謀人員也靜靜的瞧著他,他輕聲說話,好像對著聶士成,又象在自言自語:“……事實已經證明北洋不成了,這條路都已經走絕,你還不死心麼?既然要力挽狂瀾,一切擋在面前,拖這場戰事後腿的人只有清除……李中堂已經不成了,該換別人來幹了……功亭,你也應該希望這個國家好!跟著我,打贏這場仗!”
自己為這場戰事已經準備了兩年,不管誰擋在前面,都要清除掉。無關道德,因為歷史早就證明了,這些人做不好!
他冷冷掃了聶士成一眼,聶士成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俯首下去:“徐大人,我聶士成唯有聽令效死而已……誰都清楚,朝鮮就指望大人了。”一個人能將手段耍到這種地步,還有如此達到目的而不惜一切的冷酷決心,那就是真的有一種王霸之氣了。跟著他。也許就是一條新路!
徐一凡是在逼他和淮軍決裂啊……他聶士成的確也無從選擇,只能走這麼一條道路!
看聶士成臣服於他的王霸之氣之下,徐一凡滿意的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拍四五十歲下屬,場面有點後現代。
“馬上就是和日軍的第一次接觸,我倒要稱稱他們的斤兩……功亭,到時候,讓葉志超趴在你的腳下!他就該這個下場!”
槍聲如爆豆一般的突然響起,只是在泥水雨幕中掙扎逃命地盛軍前部。頓時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先人馬紛紛倒地。一個軍官騎馬衝在前面,給彈雨打得連人帶馬都摔倒,手裡的馬鞭扔出去老遠。盛軍上下先是一怔。然後就是嗡的一聲亂了營,他們計程車氣已經低落到了無可復加地地步,又幾乎完全喪失了指揮體系,已經不能稱之為一支軍隊了。當先的人頭都不敢抬的掉頭就跑。後面人還在不斷的拼命湧上。在官道上擠成了一個疙瘩,子彈嘩啦啦地傾瀉而來,嗖嗖的在他們頭頂掠過,大堆大堆的人沒有被子彈打中。卻被自己的袍澤踩倒在泥濘當中。
一輛大車翻了過來,車上地人掉了帽子,一頭長髮。卻是淮軍軍官在漢城新弄的家眷。男扮女裝混進了軍伍當中。前面那麼狼狽,丟了什麼也沒丟了女人。淒厲的女子哭喊也響了起來。將她們弄進門地軍官卻丟了武器四散逃開。到處都是一片惶恐地喊聲:“鬼子!鬼子!”
軍隊已經炸了行列。在隊伍當中地葉志超和衛汝貴都是一驚,然後就看著騷動向他們這裡蔓延而來,無數人已經忘記了一切,丟槍棄甲的離開隊伍四下逃走。作為個人沒有軍隊這個組織,在異國逃散,也就等於失蹤了!
葉志超和衛汝貴對望一眼,眼看著他們身邊地衛隊都要被衝動。向前方看去,只聽到仙人山那裡槍聲一排排的作響,在雨幕中卻看不到什麼發射的煙氣兒。小日本抄到他們前面來了!
衛汝貴臉色鐵青,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給雨淋的:“軍門,咱們要奪路衝過去,不然就不堪設想!”葉志超哪裡還能不明白?但是眼前軍隊的慘狀,能不能有效指揮還是個問題,怎麼衝過去?難道解散隊伍,翻山越嶺逃亡平壤?他丟光部隊,李鴻章還會不會力挺他,用屁股想也能明白!
“天亡我葉志超!”他慘白著臉長嘆一聲兒,抖著手就去摸腰裡的手槍,衛汝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軍門,我糾集選鋒死士,再衝一把!”
葉志超感激的看著他這位分統,抖手抱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達三,我已經方寸俱亂,要是能衝出去,我保你接我位置………兄弟我真的已經心灰意冷了啊!”
衛汝貴抱拳匆匆一禮,也顧不得說話了,他和葉志超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誰也跑不了。當下就帶著戈什哈馬隊直朝前衝,馬鞭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