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弄的好誰來弄,反正他世老三不成!
伊藤博文終於抬起了頭,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兒。世鐸真覺的送了一口大氣:“這病歪歪的伊藤鬼子,總算開金口了!”
伊藤的聲音低沉,聽起來還很有點無所謂地淡定:“……北朝三千徐一凡軍,如果貴國有力量單獨解除其武裝,我們甚至連北朝鮮都可以不要,那八百萬平朝費,更是不用提起,只要貴國可以擔保,這和約馬上就籤!至於賠款數字,哪怕貴國寫上兩萬萬呢!”
世鐸有點想摔茶盞,這病鬼子,簡直是指著和尚罵賊禿!單獨平定北朝,他們不是沒想過。在滿洲唯一有力量的吉林練軍從依克唐阿以降,說朝廷召他們進駐直隸,那是毫無問題,絕對服從朝廷調遣。可是要他們去平定北朝!謝謝,請換人吧!要是朝廷憑藉現在能掌握的力量奈何的了徐一凡,犯的著和你這小鬼子扯那麼多廢話!大清不幸啊,當真是內憂外患一起來!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容易才緩緩平下氣息,看著又低頭不語地伊藤博文。強笑道:“何必如此呢?我們不是在商量麼?什麼事情沒個商量?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伊藤老兄?”
還沒等他說完場面話,就看見一個心腹家人匆匆走了進來。本來這種外交場合,哪怕是密商這樣的非正式場合,如何能容的家人進出?奈何大清大臣辦外交,用家人已經成了傳統,從出主意到奔走聯絡,還是這些心腹靠的住。比如說道光年間大清第一份對外條約,中英南京條約,就很少不了一位叫張喜的家人在兩國其間奔走。
那家人面色緊張有點緊張,湊近世鐸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世鐸眉毛一掀:“擋駕不就完了?當差當回去了?要老爺我說多少次,不見,不見,就是不見!”
那家人一臉為難的神色,又硬著頭皮湊在世鐸耳邊再嘀咕了幾句。世鐸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喪心病狂!”
接著就轉頭朝伊藤博文一笑:“實在對不住,伊藤大人,兄弟還有點事情要料理一下。回來咱們再慢慢磋磨這和約,事情就怕談,談了,總能下臺不是?”
伊藤博文緩緩抬頭,僵硬地一笑:“世大人請自便,鄙人是客人,又不是正式外交場合,一切隨大人意就好。”
世鐸笑著拱拱手,一提前襟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身後的隨員對望一眼,也趕緊告罪起身。跟了上去。
日方代表隨員,一個個鞠躬如儀恭送。
出了門來,世鐸就聽見裡頭伊藤博文爆發出劇烈地咳嗽聲音,他臉上好脾氣的笑容早已不見了蹤影,哼了一聲:“病夫!”
而在密室之內,伊藤博文只是緩緩的用手絹擦了一下嘴角。隨員們圍了上來,關切的詢問。伊藤博文卻只是擺手讓他們退開。
他的生命之火,看來是要燃燒到盡頭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這個帝國啊……他在這裡咬牙苦撐,為的就是為日本多留一點元氣!
帝國財政已經瀕臨崩潰,這場戰事當中,大清所能動員起來的資源和力量還不如日本這個小國。可是動員效率的不同,在戰後就顯出諷刺性地結果出來了,大清資源還大量淤積在地方民間,根本動員不出來。反而造成不管前面打的多麼稀爛,這日子總還能勉強過下去。日本有著近現代的高效動員能力,能榨出這麼一個小國窮國的最後一分力量,可是戰事結束,結果就是前方後方,都是一片瘡痍景象!財政幾乎就在崩潰的邊緣!
他咬牙在這裡苦撐,就是為日本多爭取到一分恢復的元氣。有一點算一點,為此他不惜死在異國天津的談判桌上!而他也確信,這個龐大卻虛弱了極點的大清,一定會對他低下頭來!
徐一凡哪徐一凡,你不僅奪走了日本的國運,也奪取了這個大清的國運!
這已經是他最後能為日本奉獻的了,將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