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諸天意吧!
那邊伊藤博文在那裡沉沉思量,而這邊世鐸已經氣急敗壞的衝進了書房。指著端坐在那裡的一個人影大罵:“譚復生,你這打的是什麼主意?這樣要挾朝廷,別忘了你是欽差副使的身份,你這是大逆不道!”
坐在那兒的人,青衫小帽,正是譚嗣同。他也面帶冷笑,毫無懼色的站起:“世大人,你還記的我是欽差副使!你私自於日本言和,送出朝鮮,據說還要給日本賠款,我們當中,不知道誰才大逆不道!不用這個手段,你世大人就肯見譚某人了麼?”
譚嗣同一再求見世鐸被拒,坊間傳聞越來越盛,據說對日和約簽署就在近日!譚嗣同無奈,只有破臉,讓世鐸家人為他帶話,如果世鐸再不見他,他將辭官去上海。他是天下第一名筆,會將這密約老底,揭示給天下人看看!
換了別人,還真沒說這個話的資格。譚嗣同即是清流之望,又曾經是大清時報第一主筆,一句話出來,天下讀書人,誰不傳誦?世鐸的家人是知道這個厲害的,趕緊的就將微服而來地譚嗣同迎進行轅書房,再趕緊通知世鐸。
兩人一碰面,就馬上星火四濺!
看譚嗣同毫不退讓的樣子,世鐸頭痛地揉著腦袋。一時間真有點心灰意懶。這種局面,只怕神仙也撐持不了。他知道自己,才具不過是中人,何苦頂在這兒!天下如何,眼睛一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嗨,榮祿你有福氣,死的爽快!
他強打精神。招招手:“復生,你坐,坐吧!”
譚嗣同一撩前襟,坐了下來,目光炯炯,只是看著世鐸:“世大人,伊藤博文是不是在行轅?這些日子,大人是不是和他密商和約?是不是真的要將朝鮮交出去?這種事情,如何做的?朝廷現在缺的就是聲望,朝廷現在缺的就是讓天下仰望歸心的氣度!聖君天子,意在改良重新整理,天下人心一振。如果和約這樣簽了,天下怎麼看我們?我們拿什麼和徐督爭競!史筆如鐵,我們不能落下千古罵名啊!”
世鐸疲倦地苦笑:“復生哇,落下千古罵名的是我世老三,不是你譚復生!我不讓你來,也就是不想讓你沾包兒。固然有一點怕你反對,可是也未嘗不想讓你遠離這是非!我累的很了!不錯,我是老佛爺的人,可也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啊!現在不這麼籤,唯一能用的兩支兵怎麼調的出來?朝鮮徐一凡三千偏師,如何對付?復生,我從來沒覺的你會和徐一凡暗通款曲,我也指望你真的能振作重新整理這個朝廷!”
他神色苦澀,眼神看向沒有人的地方,似乎再也撐不住頭的重量一般,用手託著:“這事兒要背罵名,我能不知道?可是總的有人來背哇!倒了黴,不過就是下臺,可總算給大清緩了一口氣兒!接下來,不管是練新軍也好,改良重新整理也好,就算老佛爺,也不能擋著你們去做了,我世鐸是個賣國賊,可你譚復生還是清清白白的名聲,你可以大展宏圖!”
譚嗣同一下動容,呆呆的看著這個看起來再平庸不過的軍機領班王大臣。中樞沉浮這麼久,誰就真的是傻子?在徐一凡的參與下,這大清末世氣數已經被深刻的攪動了,每個人都在選擇,都在站隊!
他沉默良久,最後還是站起,深深朝世鐸一揖:“世大人,您的苦心,譚某人敢不惶恐?可是,這國賣不得啊!雖說是緩了一口氣,卻是將大義名份,拱手讓出!而且朝鮮歸日,那日本就有喘息的餘地,幾十年之後,還將成為我華夏之患!大人,譚某拜求,這和約,籤不得。這朝鮮,讓不得!只要朝廷在大節上站住,徐一凡在南方再能呼風喚雨,也奈何朝廷不的!為百世計,為朝廷計,為這個國家計,無論如何也讓不的朝鮮,也不能退此一步!”
世鐸定定的看著他:“如果我簽了呢?是不是你真的要宣告天下,我世鐸是個賣國賊,朝廷也是昏潰的朝廷?”
譚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