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咱們早些出門。”
宇文曄笑著點點頭。
雖說兩個人都抓緊了時間,但秦王和秦王妃出宮,畢竟不可能簡單行事,等兩人安頓好一切,走到宮門口上了等候的馬車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巳時。
街道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上一次坐著馬車在朱雀大街上行駛,似乎還是瘟疫解除,長樂坊放開的時候,沒想到一晃眼就過了幾個月,比起之前還人人自危,街巷冷清,此刻的長安城內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跟在馬車外面走著的圖舍兒也許久沒見過這樣的熱鬧場景,眼睛都直放光,但現在她也得顧忌著秦王和秦王妃的體面,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肆無忌憚的東瞅西看了。
商如意撩起簾子的一角,看著她極力剋制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抿嘴輕笑。
宇文曄原本閉目養神,聽見笑聲,轉頭看她:“怎麼了?”
商如意笑道:“我笑舍兒,總算有點穩重的樣子了。”
宇文曄也笑了笑,道:“今天好不容易才爭取到跟著你出來的機會,她哪裡敢放肆,不然下次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商如意道:“是因為臥雪之前跟著我們出去了一趟,不跟她搶罷了。長菀——也虧得長菀處處讓著她。”
宇文曄笑了。
笑過之後,他的神情又微微一黯,然後說道:“當初母親買下她,就是看重她外柔內剛的性子,再說跟在母親身邊那麼多年,有些刺也都調教好了。”
“……”
“而伱那丫頭,看上去張牙舞爪的,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他們兩個性子互補,跟在你身邊都好。”
“……”
“再加上一個臥雪,你身邊的人也算都不錯了。”
商如意知道他看人向來極準,這三個丫頭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跟在自己身邊各有用處,的確很不錯了。
這時,神倦閣到了。
商如意小時候來過這個地方,是長安城內最大的酒樓,而且主人家也倨傲得很,樓中的酒菜貴逾天價,令大部分人都望而卻步,可他卻對文人墨客網開一面,尤其能在樓中留下墨寶,且得到主人讚賞的,甚至能免去數月的酒錢,因此文人墨客接踵而至,一些賽詩會,賽歌會也常在此地召開。
所以,這裡雖然算不上客似雲來,卻又是長安城內最令人嚮往的酒樓。
此刻,宇文曄留了圖舍兒他們在下面,自己便帶著商如意走了進去,因為出手闊綽,加上又有沈無崢這樣的人等候,那店小二哪怕不認得眼前的是秦王和秦王妃,也殷勤不已的引著他們上了樓,果然看到沈無崢坐在靠窗的一處座位上。他面前擺了一杯清茶,還有店家奉送的幾樣果品,可一點未動,只望著遠處的發芽的柳枝和冒著粉紅骨朵的桃樹出神,眼中卻並沒有映出那斑斕春色。
宇文曄和商如意走過去,商如意輕聲道:“哥。”
一聽到她的聲音,沈無崢立刻回神,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忙招呼他們坐下,又讓店小二過來點菜,但宇文曄和商如意剛剛吃完東西,也沒什麼胃口,只點了兩杯茶和一些新鮮的果品便作罷。
商如意坐定後問道:“哥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沈無崢的眼神微微一黯,卻也並不隱瞞:“我在想虞明月跟我說的那些話。”
一聽這話,商如意和宇文曄對視了一眼。
她早起就聽宇文曄說這些日子沈無崢做事的時候時常走神,似乎就是因為虞明月的那些話,此刻看來正是如此。而且連喝茶的間隙都會令他走神,不知道這些日子他到底想了多久,多深。
商如意忍不住道:“哥,你那晚到底為什麼要去找那個虞明月?她又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沈無崢沉默了許久,才沉沉道:“那天她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