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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冬天的日記

九二年十一月二十日

天氣突然在一夜間陰冷起來,有風。

早上我們又是不到七點鐘來到東湖公園,今天輪到鄧心情不好,想走又放不下我們。

她走了,我是沒有依賴,但也有一份自由,只有想到寫信給那些朋友,但他們又能幫我什麼呢?最壞的打算就是回樂昌了。

去了水庫那邊,那裡仍水波盈盈,迷迷濛濛,起風了,浪聲四起,人稍探頭出去都冷,風拍起的水浪像一隻小帆船,一起一伏的微波幽幽,這湖水裡拍打的浪聲也像大海漲潮一樣,水畔中央有一座小島,遠看去仍是煙雨迷濛,讓人不想離去,可惜鄧無心欣賞,不一會就說走了。

路兩旁樹木圍繞,過些日子我就會一個人來了,多麼形影孤單,或許不再來。等待過年吧,也好難等,今天才二十號,整整還有兩個月。

早上上班也不是很忙,只是不熟悉那些維修小車用的配件,弄得頭也暈的,快下班時寫了些在五山的生活。唉,也不知怎能適應這裡的生活,她走後,誰也幫不了我。

中午可以小睡一會,下午寫下這篇日記,反正是有一天過一天吧,過不下去被炒了只有回去家裡,還要什麼臉面呢?

流浪,漂泊,是我命裡註定的吧?

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週六晴

在昨晚時,我們三個人又走出來,天氣較冷,也有了冬天的感覺,吹風,於我也有些浪漫。

鄧說她不走了,剛說完一個電話打來,她又去打電話,就決定走了。

在夜裡,她煩躁不安,好象為我們操碎了心。也是的,我,三姐都要叫她找工作,還有她叫來的文子也不好安置,左顧右顧,把她的心揉碎似的,我不能只為自己而拖累她,只有不留,被炒就走人,也沒有投奔的地方收留我。

她說:“像你這年齡的人有什麼朋友有能力能幫你的?你就在這裡做下去,我外甥他算什麼,部長也不過是打工的。”

也是,我沒有朋友在這深圳,沒有安全感,除開對她外甥的一點依賴感外,己經是走投無路了,不過這日子離過年的時間也不太久了,就是被趕也可以自己回去,只有家,是最安全的,父母也一定會收留我,但是在家沒事幹不是更無聊嗎?

剛來的幾天我也有被收留的感覺,而現在我想做好盡力捱到過年回去有些錢,她不是說,就是火坑也要跳下去的不回頭。

不再回樂昌嗎?三年內。可是我也覺得自己不可能這樣無休止的漂泊下去,她說我的希望就是在這裡找一個歸宿就夠了,說容易做起來可難了,歸宿?這簡陋的小房子也會給人歸宿安穩感嗎?

我不知自己能否漂得到三年?三個月都好難捱呀。

想起來還是愛情婚姻讓人感到毫無希望。

鄧雪梅一早就收拾東西,我也跟著起來,昨夜太遲睡了,她昨早上去過探望羅桂,她說是蔣總嫌我不會做事做以藉口,時而我還會想到她的孤獨落寞。

他們都走了,我開始過我的生活,捱到老闆要趕人我也就走人,只是他們走了,那房子顯得有些冷清清寂寂然。

午睡時我就這樣感覺到,又過回了五山那時的生活,也不知自己能捱多久?大半年才回去一次,思家之情無以說出。為什麼這麼難活?這麼不快樂?這麼索然無味的生活?不問為什麼,也許大多數人的生活都是這麼過的。

他們走後我不得不寫信給朋友同學以消心中的鬱悶和孤獨,傾吐給別人知自己好受些,早上鄧是買高價票走的,送她出站後在等文子。

我身無分文,如果他走了我連坐車回去上班的錢也沒拿,人最可憐的莫過於何處是歸宿?沒有家,沒有落腳點又沒錢,就會流落街頭變成了乞丐。

這燈紅酒綠的大城市的生活,白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