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爬起身子來,一面又伸出手來想要為布衣男子拂去衣上沾染的灰塵。
“在下並無大礙,老爺爺你是否何處摔傷了?”毫不在意衣衫之上沾染的灰塵,布衣男子在說話間便攙扶起了老頭兒。
老頭兒連連搖首,直讚道:“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可很少像小夥子你這般好說話的了,老朽便是來尋個人,但他好似並不在此處,如此老朽便先走了。攙”
布衣男子看他一副顫顫巍巍走路的樣子,頗有些不放心,便攙扶著他將他送至門口,才道:“那老爺爺一路當心,可別又摔著了。”
就在布衣男子轉身回去之際,原本還顫巍巍的老頭兒忽而抬起首來,厚實的帽簷之下,是一雙極為狡黠的眼眸,與酒樓內另一雙深如星海的眼眸相撞。
兩人皆是相視一笑,隨之,老頭兒便一拐一拐地出了酒樓。
將一包的黃油紙丟到桌案之上,蘇念大搖大擺地便坐了下來,“我看外頭一家糕點鋪生意甚好,便順帶著買了些來,你嚐嚐看。”
“小淫賊,你這銀子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也不客氣,姬殊晏隨手便將其解了開,拈了塊糕點嚐了嚐,“味道不錯,不過與小景相比還是差了些許。”
這挑三揀四的性格,真是與慕白一個鼻孔出氣。蘇唸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攔,便將那包糕點挪到了自己的跟前,哼聲道:“既然入不了殿下的眼,那還是由我一人解決掉吧。”
而便在蘇念與姬殊晏為著一包糕點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之際,布衣男子那廂便傳來了爭吵聲:“喲,我看你一介書生,舉止談吐都算是不錯,才給你上了那麼多升酒,怎麼,還想吃霸王菜,抹抹屁股便走人了?”
“我有銀子!只是……只是……”在身上前前後後地摸索了好一會兒,甚至將整個錢袋都翻了個透頂,卻連一分銅錢都沒有。
“只是什麼?拿不出銀子便是吃霸王餐,來人啊,給我打!”小二看他空蕩蕩的錢袋便知曉這廝定是拿不出銀子來了,一不做二不休便招呼人來開打。
話音落地,便有幾個膘肥大汗捋著袖子,氣勢洶洶地朝著布衣男子衝來。
帶頭的大汗對著他毫不客氣地便掄起一腳,就在離他的小腹只有咫尺間的距離之際,一道疾風滑過耳畔,眾人便只聽到一聲慘叫,再回過神來時,就見那大汗抱著自己的大腿倒在地上痛吟不止。
“得饒人處且饒人,且看這位公子斯斯文文,也決然不是個會吃霸王餐的人,小二又何必如此不客氣。”清清淡淡的嗓音在一處響起,眾人順著那嗓音瞧去,便見一襲白袂如閒雲漫步般地朝著布衣男子處走去。
“再者說這世間本就世事無常,一時的窮困潦倒也只是一時,又有何人能斷言一個人,沒有機會跳過龍門,富貴榮華加身呢。”
此話一語雙關,雖是未有點名說的是何人,但只要是有耳朵,有思想的人,都知曉他說的便是那個斯斯文文,看不出有大作為的布衣男子。
慢慢地止住了步子,不待小二開口,便有一錠銀子滑出了一道彎弧,準確地落入了小二的懷中,讓他到喉間的話瞬間便卡住了,趕忙換上一副賠笑的嘴臉。
“小的有眼無珠,一時冒犯了,公子請公子請。”上前來便想要招呼姬殊晏,卻被他招了招手,果斷地拒絕了。
“在下方湛,多謝兄臺出手相助,不知兄臺名姓,日後定當回報!”一眼便瞧出了姬殊晏的意思,名喚方湛的男子立馬便請他入座,一面不忘報出自己的名姓。
姬殊晏微微一笑,擺擺手道:“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再者人生在世,誰又能說得準會沒有不倒黴的時候呢,只能說今日你我甚是有緣。”
聞言,方湛亦是豪放地笑了兩聲,抬手為他斟酒。
“看方公子這般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