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以及朝暉殿。
小青禾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會兒看看薄柳之,一會兒看看拓跋聿。
總覺得聿哥哥今天很奇怪,他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他嗎?!
可為什麼夫子碰他,他為何不生氣?
她記得前前一個夫子就是因為“不小心”撲到了聿哥哥的身上,結果被打了五十大板,最後聽行刑的宮人說,那夫子熬不過去五十下,結果……嗯……結果他們沒告訴她結果怎樣了。
薄柳之擦完之後,將絹帕疊了疊,準備放入袖口內。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直接搶了她手上的絹帕。
薄柳之疑惑的看他。
拓跋聿酷酷的繃緊唇·瓣,彆扭道,“已經溼·了。”
話一說完,才覺這話很有深意。
俊顏閃過不自然的紅暈,輕咳了咳,錯開眸。
薄柳之沒往深處想,盯了眼被他捏在指尖的絹帕,也沒再說什麼。
低頭去看青禾。
小丫頭圓圓的臉蛋皺成了一團,似乎有什麼東西難住了她。
薄柳之挑了挑眉,牽唇笑了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儘量讓語氣溫和一些,“小青禾在想什麼?”
小青禾皺了皺小鼻子,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搖頭,“沒有。夫子上課吧。”
說完,乖乖坐到了凳子上。
“……”薄柳之一愣,無趣的撇了撇嘴。
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開啟一本書札遞給她,另一本則放在兩人中間,又給她拿了宣紙和筆墨擺在她眼前。
食指指向書札內的第一個字。
不等她教,小青禾自己讀了出來。
“不。”
薄柳之怔了一秒,沿著指向下一個。
“水。”
再指。
“山。”
“……”
“……”
薄柳之又接著指了好幾個,她都能認得。
小青禾看著她驚奇的摸樣偷著樂。
她不會告訴她,前面的好多頁以前的夫子都教過了。
薄柳之看著她小眼神兒得意的樣兒,嘴角往上·翹了翹,眯了眼,語氣帶了幾分泱然,“小青禾太聰明瞭,夫子指的每一個字都認得,夫子還真有些挫敗,不如小青禾自己挨著看念,待哪一個不認識,夫子再教可好?”
青禾彎了彎眼,小·嘴兒咧著笑,恩恩著點了頭,果真低頭挨個指著唸了起來,聲音脆脆的,軟軟的,帶了絲絲奶味,薄柳之聽得快醉了,眼角眉梢全是柔軟的笑。
拓跋聿站在青禾的旁側,手中還捏著那方絹帕,鳳眸也不由得浮上了一層淺薄的柔光。
微微動了動眉,看了眼手中的絹帕,抿唇,放入了胸口。
薄柳之抬頭正好看見他的動作,目光一縮,幽幽的看著他。
拓跋聿眼尾掃了她一眼,很是正派的拉了青禾身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何不妥。
薄柳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袖口被扯了扯,忙低頭看了下去。
小青禾眨了眨眼睛,一截白蔥似的手指了其中一個她不認識的字,問,“夫子,這個怎麼讀?”
薄柳之挑眉看去,笑了笑,“爺。”
“爺……”小青禾重複,很乖的又自己低低重複了幾遍。
薄柳之簡直愛極了她低頭小聲念念的動作,嘴角的笑容也不由擴大了分。
拓跋聿垂眸看著小青禾,眼角卻一直帶著她,薄唇亦是忍不住微微揚了揚。
一張桌子,三個人緊挨而坐。
小青禾在中間,薄柳之和拓跋聿分坐兩側,各自臉上都不自覺露出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