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當她看到自己看重的兩人走出葛府的新房時,以前單純爛漫的心境卻是轟然崩塌。她的心裡只有恨,只有怨,就算死,她也要他們陪葬。
心裡的惡意湧上來時,葛家血脈裡的偏執便是佔了上風,她哈哈地大笑起來,聲音尖利而瘋狂:“永安公主,真是好樣的!佔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和衛太傅交好,卻又在皇宮內外私會我哥哥。衛太傅身死的訊息剛傳來,你就搖身一變成了葛太傅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我葛家剛倒,你便在前夫的婚房密會衛太傅。左右逢源,真是如魚得水啊!
衛冷侯!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你以為這個這個女人會真心跟你好嗎?難道你不知道她與我哥哥是青梅竹馬嗎?她老早便是勾搭上我哥哥了!若是沒有她在殿試上的提點,我哥哥身為世家子,哪裡會留在京城!不要忘了,她畢竟是姓聶的,是現在皇帝的親姐姐!她能勾搭上我哥哥,就能勾搭上其他人。早晚她會尋個比你更強的男人,到時就是你衛冷侯爺身死無葬身之地之時。我葛家就是你前車之鑑。我會好好看你們的下場的……”
很快葛芸兒就被一旁計程車兵堵住了嘴,一路拖拽出了府門。
衛冷侯沒有說什麼,伸手拉住了公主出了葛府大門後,坐回到馬車上便是不再言語,一時間,馬車上的兩人各懷心思寂寂無聲。
聶清麟心裡微微地嘆息:“葛芸兒,都道你天真單純,可是不知你方才的那番話倒是比你哥哥殫精竭慮的計謀還要歹毒有用!真是句句都是打在了小氣記仇的太傅大人的七寸之上啊!”
果然當到了宮門時,太傅大人的臉色已經是徹底地陰沉下來,但是還是一派平靜地伸手拉著公主下了馬車,可是等到入了鳳雛宮,看著自己精心佈置的金屋被徹底搬空了的情景,開口說話的語氣又陰冷了幾分。
“那個葛芸兒一派胡言,本侯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她說的殿試那一樣,還盼著公主解釋下一下,你說什麼,本侯都會盡信就是了!”可是這句話卻是說得咬牙切齒,陰冷異常。
聶清麟知道,衛冷侯那麼聰明之人,聽了葛芸兒的話,怎麼不去回想她當初在書房裡時在考卷上做手腳的異常之舉呢?現在這般問出口來想來也是明白了。
想到這裡,便是不再隱瞞憋著氣說了聲:“那殿試的事情,的確是有朕的錯……”
太傅那雙鳳眼簡直是要瞪出火了:“聖上倒是怎麼犯的錯,請細細地給微臣明示!”
“只是當時,一時惜才,便是在考卷上歇了幾句藏頭的話來……約略提及了一下運河……”
“哦!?那聖上卻是如何想法。當真那姓葛的直娘賊才高八斗,讓聖上歡喜得一定要提點於他,以抗衡不中用的微臣?是不是臣他孃的回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了聖上與那葛棟樑的美事兒?”太傅的話裡已是陰風颼颼,只把軍營裡操練士兵時的粗口也扔甩了出來。
聶清麟心知此時就算說什麼也不能讓太傅信服,可是心裡這幾日的困頓委屈卻是無處安放,聰明人做了傻事後,光是內心的反思自省便是能生生地磨死自己,龍珠生平第一次識人不清,卻差點釀成這般國破山河在的惡果,本已經自責不已,又聽聞太傅這樣的粗話,便是一古腦兒地將這幾日的委屈害怕宣洩了出來:“太傅若是非要這麼說,朕也沒辦法!聽你之言,朕倒是真的很那葛賊是一夥兒的了,太傅莫不是帶錯了地方?如今您也是得償所願,留著朕也沒什麼用,只管把朕也扔到了大牢裡去吧!免得礙了太傅大人的眼!”
太傅本來就是在意那龍珠鍾情自己的竹馬,至於葛芸兒所說的聶清麟意在江山權術的話卻是沒有放在心上,他怎麼會不瞭解,這個龍珠子聰明有餘而野心不足,就是放養著的散仙懶貨。
但是那葛清遠年輕英俊,童年悽楚可憐,倒是符了俗本里讓小姐中意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