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松很瞭解慶王。
就慶王那性子,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他這話肯定是有高人指點的。
而藺松也瞭解夏皇,夏皇雖然是一國帝君,但也有年輕人的熱血,不然他就不會剛登基沒兩年就接連發動兩次北伐。
如今慶王說出這樣一番激昂的話,又把夏皇捧得如此勇武,肯定會燃起夏皇的熱血。
這熱血一上頭,那就凡事皆有可能!
慶王這番話,肯定是一個非常瞭解夏皇的人,特意指點的!
至於這個指點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藺松瞥了瞥錢宇赫,眸光審視。
也正如此。
聽到慶王的話後,龍椅上的夏皇眼底泛起了亮光,神色微微肅然間,其心底好像燃了什麼,身體雖然依舊靠在龍椅上,但卻不自覺地挺直了一些。
夏皇雖然擺爛了十數年,但其心底依舊還有熱血,收復燕雲十六州是其最大的願望,甚至為其已經魔障。
要不是他的身體實在扛不住北方的苦寒了,心底在第二次北伐時也落下了陰影,夏皇這次說不定也要御駕親征了!
心中激盪。
夏皇目露精光地看著慶王,緩緩開口:
“銘兒,你這番話,可是真心的?”
“不敢欺瞞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心裡話,兒臣一直以父皇為榜樣,時刻鞭策自己,不敢墮了我皇室的雄風!”
慶王立馬躬身,鏗鏘回答。
見此,夏皇滿意地笑了。
“很好!”
看著慶王點了點頭,夏皇沒有再多說,而是看向了繡墩上的藺松。
“藺相,對於北伐統帥的人選,你怎麼看?”
聞聲,藺松急忙作勢起身回答。
見狀,夏皇再次開口:
“藺相年紀大了,坐著說吧!”
藺松這次沒有真的就順勢坐下,而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微微躬身。
“啟奏陛下,陛下文韜武略,臣恭聽聖命,不管是誰擔任北伐統帥,臣都必將竭盡全力做好大軍的後勤供應,確保北伐大軍無後顧之憂!”
聲音蒼老又嘶啞,但卻很沉穩,給人厚重的踏實感,讓人心中很放心。
“好好好,我朝有藺相你們這些能臣幹吏,何愁大事不成?朕很放心!”
夏皇一聽,心中也是踏實,毫不吝嗇地對藺松大加讚賞。
而後,夏皇又把目光移向了司徒城:
“魏國公,你老可還拿得動刀兵?”
唰!
夏皇話一出,大慶殿內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司徒城。
司徒城身體挺直,大步出列,抱拳躬身,洪亮聲響起:
“啟奏陛下,老臣雖老,但陛下有命,亦能提刀上馬!”
“那就好!”
夏皇滿意點頭。
而後,他站起身,掃視群臣,神色威嚴間,高聲開口:
“國之興,既需要中流砥柱的老臣,也需要奮發向上的新人!”
“此次北伐,朕無法前往,慶王趙銘代朕衝鋒!”
“擬旨,慶王趙銘為北伐軍統帥,魏國公司徒城為副帥,朝廷各部、各衙門做好出徵前準備,擇良辰吉日,誓師出征!”
聲音落下,夏皇轉身離去。
“退朝!!”
長長的雞公聲隨之響起,眾多宮女太監簇擁在夏皇身後。
聖旨下,人選已定!
哪怕慶王是個新人,可一句‘代朕衝鋒’就足以讓他夠格當統帥!
見此,一眾朝臣立馬躬身。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
齊呼聲響徹大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