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後,一眾朝臣紛紛走出大殿。
當然,這其中也有好些大臣圍向了慶王和司徒城,開始恭賀攀談。
他們兩人可是今天妥妥的朝會主角了,北伐的主副帥,那是莫大的殊榮。
這其中,最興奮的就數慶王趙銘了。
不過沒等他們跟旁人交談兩句,夏皇身邊的老太監普海鴻就突然返回,把他們兩人給叫走了。
普海鴻過來叫人,那自然說夏皇找他們了。
其他人見狀,並不再多說,紛紛離開。
當然。
有人歡喜,就有人惱了!
那惱怒的人,自然就是藺世道。
藺世道冷眼看著這一切,等離開大慶殿後,便氣咻咻地跟藺松回了藺府。
......
藺府。
大堂內,藺世道跟著藺松回來後,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然後怒氣衝衝地看向藺松,扯開大嗓門:
“我說爹,您老不讓我們爭是什麼意思啊?現在慶王黨和瑜王黨一個主帥、一個副帥,就我們什麼都沒撈著,這不虧死了麼?”
“現在可是往軍中安插人手的絕佳機會,我們要是拿下了主帥的位置,就可以補足我們在軍中的短板了!”
藺松一時沒有說話,緩緩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後,才瞥了藺世道一眼:
“把那個主帥的位置爭來做什麼?去當敗軍之將?”
“這......”
藺世道神色一滯,然後看著藺松睜大了眼睛:
“爹您什麼意思?您認為這次北伐會輸?”
“那你以為這次真能收復燕雲十六州?”
藺松瞟了眼藺世道,然後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燕雲十六州已失百多年了,契戎在那已建立了根基,想要收復可沒那麼容易!”
“並且,別看契戎上次南下死傷了十數萬人,但根基未傷、兵鋒正盛,而我朝幾經磨難,軍力羸弱,就連上次中都被圍時,守城都打得困難,就別說主動發起進攻了,想要在北方打敗契戎,很難!”
“非但如此,一旦我軍稍有不慎,極大可能會吃敗仗,結局堪憂!”
說罷,藺松的神色泛起了凝重。
聽到這,藺世道有些錯愕,不解地看著藺松:
“既然您認為極大可能打不贏,那您為何不勸阻陛下,反而還要支援這次北伐?”
聞言,藺松像是有些累了,緩緩靠在椅背上,眼神渙散著開口:
“我藺家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除了為父苦心經營之外,還有陛下的恩寵!”
“而收復燕雲十六州是陛下此生最大的夙願,當年他剛繼位的時候我們阻止不了他北伐,現在就更不行了,若是為父強行阻止,必將遭到陛下的怒火,於我藺家大不利!”
“為父年紀大了,只想著平平安安,不想再看到藺家起什麼磨難,所以萬事要順著陛下的心思來!”
“而為父今日不讓你們去爭那個北伐統帥,也是因為此,咱們家已經夠顯赫了,沒必要再去徒惹事端,最後引來忌憚......”
說到最後,藺松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累得瞌睡來了,緩緩閉上了雙眼。
藺世道卻是還有不解,繼續詢問:
“那慶王和錢宇赫那幫人是什麼意思呢?您都能看出這次北伐贏不了,錢宇赫那個老狐狸應該也能看出來,他們為何還要去爭那個統帥,而且還讓慶王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