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孝良隱隱猜出了這股土匪的來歷,但是以他對那人的瞭解,其部下覺得沒有這般進退有據,在野戰炮也步兵炮交替炮轟的情況下仍舊能夠堅守而不潰逃。
能是誰呢?
“杜疤瘌,杜疤瘌……”他在思索中,不禁自言自語的叫出了杜彪的外號。
陳秀巖不知道杜疤瘌是何許人也,卻也沒把這兩架水冷重機槍放在眼裡:“命令炮兵連調整落點,給我炸掉那兩架重機槍。”
炮聲轟隆響起,土匪的陣地上再一次騰起硝煙與火光,幾次齊射後,衝鋒號響起,趴在陣地最前沿的的突擊隊士兵抖掉身上的泥土,繼續衝鋒,但只衝了十步遠,噠噠聲再度響起,彈雨左右掃射,不斷有綏東軍士兵中彈倒地。
見此情景吳孝良終於想起一人,脫口而出:“鎮東洋!”
張二狗膽子不是一般大,經過初時的慌亂後,便開始仔細的檢查這具屍體,後腦部只有一個不大的彈孔,面部卻血肉模糊缺損了一大塊,顯然子彈是從腦後射入,面部打出。其手部青黑,衣服破爛,估計已經死了有些時日。他摸了一圈見沒有什麼可吃的實物,便使勁將步槍從屍體的手中抽了出來,這步槍造型怪異之極,槍身極短,中部又支出長長的一截,槍管外部滿小圓孔。
“二狗哥,瞅著著像綏東軍的衣服嘞!”
“是啊,這搶瞅著也像……”
張二狗抬起頭只見不遠處還趴著幾具身穿軍裝的屍體。
“兄弟們,將槍都收好,這回咱們有了保命的家把式。”
第145章 走投無路
綏東軍突擊部隊被卡在不知名的半山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吳孝良果斷下令:“繼續炮擊!”這時候他在第四混成旅的理論又佔了上風,寧可lang費彈藥,也不能lang費生命,因為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不可再生資源,是多少彈藥也換不回來的。
野戰炮和步兵炮一齊開火,彈著點由陣地前沿向後推進,返回前沿,再向後推進,反覆幾次後,炮擊停止,數不清的落葉松枝幹折斷,碎裂,冒著滾滾濃煙,火苗忽明忽滅。山坡上的mg08水冷重機槍再沒有響起。突擊隊抓住機會開始衝鋒,土匪們紛紛抖掉頭上的泥土,將槍刺擰到槍身上,衝出陣地直奔綏東軍突擊隊衝下,兩方人馬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小山坡上廝殺起來。
陳秀巖看的直挫牙花子,“這他孃的還是土匪嗎?分明是正規軍,再給我上去一個連……”
吳孝良則手持望遠鏡,觀察著陣地上的一舉一動,他總有一種不對的預感縈繞心頭,於是對梁遇春道:“馭聰,你帶上兩個連,繞到山坡後,去看看情況,偷襲還是阻截,臨機決斷即可。”他對這個少年老成的梁遇春極為放心,雖然只有二十三歲,卻罕有的持重,同時又擅長打硬仗,這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他不可多得的良將。
梁遇春帶著人繞去山後,吳孝良心裡多少放鬆了下來。與此同時,山坡後一個滿臉疤瘌的漢子極為惱怒的咒罵著:“**孃的雅科夫,賠俺寶貝,不賠今天就別想下這個山!”兩架水壓重機槍被大炮轟成了廢銅爛鐵,疼的他心裡滴血,這可是他的鎮山之寶啊。雖然不是在雅科夫手裡用壞的,但是用機槍的正主,他可不敢輕易招惹,那人隨便瞪一眼,他都有種失禁的錯覺。
那個被杜疤瘌叫做雅科夫的人,滿身衣服被刮出一片又一片的破布,臉則被硝煙燻得黢黑,笑起來露出滿口白牙。
“親愛的杜疤瘌先生,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為了那兩塊鐵疙瘩鬧內訌,而是如何腳底抹油。”雅科夫的中國話顯然還沒有融會貫通,說起來有些滑稽。
杜疤瘌仍舊氣急敗壞:“**孃的大鼻子,感情壞的不是你的寶貝。”
突然喊殺震天響起,刀兵相接之聲叮噹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