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面面相覷,乖乖,這是白刃戰了啊。雅科夫陰測測一笑:“咱們腳底抹油吧,讓那傻大個在前面頂雷好了。”
杜疤瘌點頭同意,於是兩個人一拍即合,收攏不多的殘兵,扎向密林深處,可憐山坡上在獨自支撐的那夥土匪。
一個身穿翻毛羊皮大襖的漢子,倚在一棵落葉松後,看著白刃戰中不斷倒下的弟兄們,心如刀絞,他本意是絕不願蹚這趟渾水的,但是,雅科夫一番唇亡齒寒的道理說服了他,的確,官軍剿滅了雅科夫與杜疤瘌,放眼綏芬河也就只剩下他一個,到時候不剿他,剿誰?
但雅科夫與杜疤瘌的實力實在不堪一擊,羊皮襖漢子只有派自己兄弟親自頂在最前沿,他從未見過如此生猛的官軍,這一次他拼得損失慘重,元氣大傷。正頭疼間,有人急匆匆來報:
“大當家不好了,雅科夫和杜疤瘌兩個混蛋領著心腹逃了。”
“什麼?”
羊皮襖漢子只覺五雷轟頂,意識到這仗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再打就得全軍覆沒,但是此刻兩軍糾結在一起,脫離戰場撤退又談何容易?
吳孝良放下望遠鏡,一顆心放回肚子裡,“土匪輸了,他們已經後繼乏力。”陳秀巖命令道:“再派一個連補上去。”吳孝良卻阻止道:“修文,不必派人上去了,派兩個連去斷土匪後路,命令山坡上的突擊隊撤下來,為了這幾個土匪不值得咱們再搭上士兵寶貴的生命,這回給他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
“分兵,將這個小山坡包圍。”
梁遇春帶的兩個連從左翼包抄,沒有截住杜疤瘌和雅科夫,卻截住了從山坡上撤下來的一夥土匪,是以排開陣型,支好重機槍,封鎖了山坡後的退路。土匪也急了,連續硬突擊了三次,均被強大的火力打回去。
增派上來的兩個連被梁遇春安排在右翼,至此這股頑匪被死死的包圍在了這塊不足一平方公里的無名坡頂之上。
天很快黑了下來,坡頂打起了白旗,一個人手裡舉著一條白褂子,嘴裡喊著:“別開槍,別開槍。”一邊顫顫巍巍的摸下山來。
綏東軍士兵很快控制住他,那人形容猥瑣,顫顫巍巍,可眼神之中卻並不見絲毫慌張之色,開口道:“長官,俺是來商談投降條件……”話未講完只覺屁股上一痛,一股強大推力使他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屎。
一個綏東軍士兵不耐煩聽他解釋,衝他屁股上就是一腳。
摔倒之人狼狽的爬起來,眼裡閃過一絲憤怒,一張嘴卻帶著討好的說道:“長官們帶俺去見大長官吧,俺還有重要情報要說與他聽的。”
那士兵還要踹他,下午一戰,竟然沒打下這個小小的山坡,還死了不少兄弟袍澤,本就攢了一肚子火,這回見了土匪主動來投,便想先教訓一番。
“張老六咱們綏東軍可是禁止虐待俘虜的,讓軍法處知道了,你要吃不了兜著走。”另一個士兵提醒道。那士兵這才恨恨收手。
吳孝良聽了來人的講訴大吃一驚:“什麼?雅科夫和杜疤瘌都逃了?”
“是啊,這兩個畜生王八蛋,背信棄義,丟下俺們大當家一個人在前面頂著,這筆賬是一定要算的。俺們大當家投降,就是要留著這條命去找那倆狗賊算賬,否則……”他頓了一下有點心虛的看了眼面前這個年輕的少將旅長,繼續道:“否則就拼個你死我活……”
張二狗收好槍,將幾具屍體擺放好,用腐土草草蓋上,鞠了幾個躬,默唸道:“長官勿怪,俺們幾個也是逃命的苦哈哈,借了您的家把式也是沒辦法……”
“二狗哥,別墨跡了,快走吧。”
張二狗領著五個兄弟翻過一片山坡,正想透過稀疏的樹枝,透過天上太陽辨別一下方向,卻聽林中槍栓之聲嘩啦作響,數杆黑洞洞的槍口無情指向了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