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便笑起來:“曾經聽說過瞿氏新上任的掌舵人很有能力,如今看來,的確比宋氏那位小公子強了許多。”
瞿溫書瞭然:“宋宅的電話,是你。”
“這不重要。”
戚韶之到底並不習慣用中文表達長句,換回了母語,“重要的是,夏夏的小男朋友只是個斷不了奶的垃圾,我不想看到他,他就得在家陪媽媽。”
對面的人思維裡並沒有傳統儒家的尊老愛幼,所受的亦不是規範的教育。
瞿溫書對戚韶之的話不置可否,亦不會多做評價。
他轉回身。
戚韶之道:“你們中國人真有意思,堂堂瞿家家主,覬覦好兄弟的老婆,卻連自己的性取向都不敢認。”
瞿溫書驟然頓住。
“不過ok。”
戚韶之笑,“知難而退是你們口中的美德。他是我的。”
急性心肌炎讓連夏整整在icu裡住了三週。
而在前兩週,病房裡的少年連一刻都沒有清醒過。
這座城市並不是戚韶之的地盤。
瞿溫書可以代替昏迷不醒的病人拒絕戚韶之的探視請求,可以為連夏請來國內外的心內心外神經專家會診——
卻還是避不開一張有一張的,如雪花瓣紛揚般的,伴隨著午夜心率監測儀器的起伏聲的。
送到他面前的搶救知情簽署書。
瞿溫書第一次主動給簡家撥了電話。
而簡建鄴和方茴遲疑的表示在國外談重要專案,全程沒有露過一面。
連夏不是簡愉。
只是棄子。
手術室醫護疾步進出。
悽惶的燈光灑在少年平日近乎豔麗的臉上,恍然有了種“最是人間留不住”的錯覺。
或許。
他真的只能是一株世間僅有的曼陀花。
每日都必須用昂貴的天山玉露澆灌,在嵌滿鑽石的恆溫水晶宮裡赤著腳玩鬧,最後在純金做成的籠中安然睡去。
不經風雨,不受磕碰,不吃哪怕一點苦。
他只要每天笑一笑,或者開啟或者被開啟蹆……就足以讓人為他付出一切。
又是一次午夜呼吸驟停。
病房內各種檢測儀器的齊聲哀鳴,引燃聲控燈光,將一片死寂的走廊照得慘白。
心外大主任帶著其餘醫護面色難看的跑進了那間住在瞿溫書心上的病房。
於是。
沉重的鞋轍也狠狠踩蹋了男人挺拔的骨骼。
細密陌生的疼痛彌散開來,痛得瞿溫書幾乎站立不穩。
或許。
從一開始,就如連夏所說,他就不該掛高姿態,放任男孩去參加這檔綜藝。
也或許。
真如戚韶之所說,從語音廳初見,那個少年便一步步誘惑他,勾引他……最終蠶食了他。
集幾乎全世界最頂尖醫生之力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人又瘦了一圈。
只是坐在那裡,就似乎能一推便倒。
所有媒體都被徹底瞞住,所有探視都被拒之門外,甚至連所有護士都是四十歲以上的阿姨級——
因此,連夏的病房出奇清淨。
但瞿溫書還是發現了連夏在跟戚韶之影片。
還扎著輸液島臺的少年細弱的就剩一把漂亮的骨頭,卻趴在床上,空出一隻手撐著腦袋,歪歪頭跟對方撒嬌:“那你快點回來哦,白白。”
連夏像是根本沒看到他,曖昧的用指尖對鏡頭拋了個麥吻。
瞿溫書親眼看到那蔥白的指尖沾了唇間的水漬,溼潤的吻卻拋向另一個男人。
掛了電話的連夏垮起個臉:“還我紅玫瑰,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