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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蓮凝視她的眼睛,緩緩道:「如果不超過十五丈,我會用鏢打死你。」
薛霜靈笑道:「這可是你答應的,切莫忘記了。那要等你先出獄了。」
白雪蓮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劫你出去?」既然是交易,她要得未免太少了。
薛霜靈訝然看了她一眼,「你會嗎?」
一個挑斷了腳筋的女子罷了,即使她有什麼罪過,這些日子受的折磨也足夠了。
白雪蓮笑了笑,「不會。」
白雪蓮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鐵器的磨擦聲驚醒。一地牢鐵罩開啟,幾名獄卒提著燈籠魚貫而入。深更半夜,他們穿的卻出奇得整齊,皂衣皂靴,連帽子也戴著。
最前面的是孫天羽,他舉著燈籠把白雪蓮上下照了一遍,似乎在看有什麼破綻。 然後一擺頭,「帶走。」
一名獄卒抖開鐵索,套在白雪蓮頸中。白雪蓮微微一掙,那獄卒險些跌倒。
孫天羽一把挽住鐵索,沉著臉道:「何大人已經來了。要連夜提審。」
40 提審
「白姑娘,話是人說的,路是人走的。公堂之上,話想好再說,不要信口胡言。鬧翻了,大家都沒好處。」孫天羽說著,按了她幾處|穴道,制住她的真氣。
白雪蓮彷彿沒有聽到。一個月來,她第一次走出地牢,外面清涼的空氣使她精神一振,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何清河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想到要面對這天下第一清官,昭雪冤案,說她心裡不緊張那是假的。
一行人誰也沒有開口,只有鐵索碰在枷上的輕響,在夜色裡遠遠傳開。 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天上無星無月,獄卒手裡的燈籠彷彿被黑暗壓碎,光焰微弱得幾乎消失。
出了大獄,穿過兩牆間一條甬道,便到了大堂。劉辨機、鮑橫、趙霸、何求國,連胸傷未癒的卓天雄也來了,一個個板著臉,站在階旁等候。
白雪蓮吸了口氣,緩步走入大堂。
堂內的燈火極暗,遠遠掌了兩盞燈。獄卒們輕手輕腳進來,都彷彿融在黑暗中,只剩下白雪蓮一人獨對公堂。
神像前坐著個一身公服的官員,只能看到隱隱的輪廓。有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點了點頭,看了白雪蓮一眼,然後吩咐道:「來人,松去鐵枷。」
白雪蓮肩上一輕,呼吸順暢了許多。她還戴著手杻足鐐,但比起剛才的重枷在身,不啻於天壤之別。 白雪蓮抿了抿頭髮,曲膝跪在堂上。
何清河「啪」的一拍驚堂木,冷喝道:「來者可是白雪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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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蓮道:「正是民女。」
何清河道:「爾父勾結白蓮教逆匪,欲圖謀反,你可知情?」
白雪蓮深吸一口氣,說道:「冤枉啊大人!」
獄卒們一陣輕微的騷動,何清河開口道:「你有何冤枉,儘可告知本官,本官一力為你作主。」口氣竟是出奇的溫和。
白雪蓮一咬牙,從獄卒覬覦孃親的美色說起,如何將她誑入獄中,如何刑斃其父,炮製口供,釀成冤案,又如何脅逼其母成奸,強暴在押女犯,諸般惡行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旁邊的獄卒一個個七情上臉,恨不得衝上去將她亂棍打死。騷擾良民、非法拿人、刑殺無辜、偽造逆案、草菅人命、逼奸罪屬、凌辱女犯……只要有一成當真,就坐實了眾人的死罪。
何清河聽得很仔細。等白雪蓮說完,他清了清嗓子,溫言道:「你可有證據嗎?」
白雪蓮道:「我敢與任何人對質!」
何清河沉吟片刻,「你入獄時還是處子之身?」
「是。」
「是被誰逼奸?」
「閻羅望!」白雪蓮橫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