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敬富聽得有些恍神,過了一會兒才知她已說完,他連忙道:“親家說得極是極是。”
豔衣在心中嘆口氣,明白婆婆是說給她聽的。“媳婦謹記在心。”
“好了,你們姐妹這些日子沒見該有些體己話兒想說,去吧!”
豔衣和芙蘭立即起身,行禮後便行告退。
遠離廳堂後,翁芙蘭立即問道:“豔衣,你好嗎?自你嫁後,我每天都在想你過得好不好,我好擔心你在這兒過得不快樂——”
“我很好。”豔衣握了下表妹的手,朝她使了下眼色。
翁芙蘭一臉疑惑。
“進屋再說吧!”豔衣說道,有錦姑在場說話總不方便。
“哦!”她點點頭,雖不明所以,可也沒爭辯,自小到大她沒啥主見,豔衣的話她總是聽的。
回屋後,豔衣這退身邊的奴婢,這才覺得自在許多。
“錦姑是婆婆身邊的人,她規炬多,所以在她面前不好說話?”
“哦!”翁芙蘭點點頭。“方才我在廳裡好害怕,連瞧都不敢瞧老夫人一眼。”
“娘是嚴肅了點,可她人其實也挺好。”她微笑說著。“有我這樣的媳婦她也很無奈吧!”
翁芙蘭立即垂下臉。“都是我害了你……我好幾次想來找你,可我不敢,我沒臉……”她掩住臉龐。
“你在說什麼。”豔衣拉下她的手。“我在這兒很好,你別胡思亂想,我早該想到你不好意思來這兒,我該去瞧你的。”
“你老是為我想,我真沒用。”她吸吸鼻子。
“你這樣哭啊哭的,一雙漂亮的眼睛都讓你哭腫了。”她拿手巾為表妹拭淚。“人家見了說不準以為我罵你、欺負你,這下外邊的人可又有話說了,哎喲!那翟家的少奶奶得了便宜還賣乖,嫁得這樣好人家,竟還不放過那可憐的芙蘭表妹,人家好心去瞧她,卻讓她抽了兩巴掌,打了十大棍,還給潑屎潑尿的……”
翁芙蘭噗哧一笑。“說這沒正經的話……”她咯笑不停。
“等會兒回去的時候你可得小心了,注意腳邊可有狗屎貓糞的,萬一沾上了,可別告訴人家你是在我這兒弄上的。”豔衣正經地說。
芙蘭掩嘴而笑,肩膀抖個不停。
豔衣也笑。“外邊的流言流語便是這樣,你若真要在意,那可在意不完。”
“有這樣的流言也是我害的,都怪我膽子小,沒敢同父親說退婚是我的主意——”
“過去的事別再說了。”豔衣打斷她的話。“聊些開心的事。”
“嗯!”翁芙蘭的心情立刻轉好。
兩人聊了一陣,而後聽見錦姑喊了聲,“表舅爺萬福。”
“好,好。”翁敬富從外頭走了進來。
“爹。”
“姨丈。”
兩人同時起身。
“都坐,坐。”翁敬富掏出帕子,抹了下瞼上及頸後的汗。“好不容易才說完話……”他呼口氣,秦氏說話認真又喜引述書本上的話,聽得他頭昏腦脹直流汗。
“喝杯水。”豔衣倒杯茶水給他。
“怎麼樣,豔衣,在這兒不愁吃穿,比起以前那可是幸福多了。”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是。”豔衣應著。
“你這啊!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他又喝口水,而後轉向女兒。“你啊!不爭氣,這原該都是你的,偏你沒這命——”
“爹。”翁芙蘭蹙起眉心。“別在這兒說這些。”
“也是,不說了。”翁敬富再次以帕子拭臉。
豔衣起身拿了支蒲扇遞予他。
“還是豔衣機靈。”翁敬富笑著。
“最近姨丈鋪子裡的生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