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生母柳嬪是他寵愛了十幾年的女人,愛屋及烏罷了。加之對於李紹鈞所代表的世家一派的利益的嫌惡,李崇浩自然願意多扔點喜愛在新貴柳家身上了。
李崇浩會突然把李紹鈞從西北召回,也是因為他意識到朝堂後宮都被柳家把持,擔心哪一天柳家突然發難,把自己從龍椅上拉下來,扶持李紹錦登基而已。
同樣的,李崇浩也不願意看到李紹鈞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把他這個做父皇的給架空了。或者說,他更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景象。
雖然朝中大員許多都是柳元亨的門生,但文人自來都是論嫡論長。李崇浩的大兒子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二兒子是一個宮人所出,上不得檯面,三兒子是元后所出,身份高貴,朝中大部分文官雖然不表態,但魏子辰明白,他們都希望李紹鈞繼位,因為他是最佳的人選。
魏子辰是皇帝心腹,對皇帝的心思琢磨得很是透徹。因此,他敢大膽斷定,就算真是李紹錦貪墨了軍餉,李崇浩也不得不為了局勢而隱忍不發,小懲大誡罷了。
想到這,魏子辰已經做好了打算,便道:“何大人,你說得對,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做主的了。就按照你說的,我們既不能眼看郭大人被誣陷而無動於衷,也不能因為朱氏的幾句話就斷定黃大人有罪,還是要蒐集證據,交由陛下做出判決。”
何足道稍加揣摩,便知道這趟渾水他是蹚不了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軍餉一事還是交由魏大人繼續調查了。”
魏子辰應了一聲,離開後繼續安排人追查軍餉線索不提。
又過了三日,在霍玉翹首企盼下,郭湛安終於從府衙裡回來了。
看著郭湛安比起三日前要憔悴一些,霍玉忙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和乾淨的衣服,又叮囑廚房做一些郭湛安喜歡的吃食,自己則陪著郭湛安回屋。
“哥哥真是的,怎麼又憔悴了?”霍玉一邊埋怨,一邊麻利地替郭湛安換下已經不知幾日沒換洗的衣服。
“許州壓了那麼多天的公務,得早點處理完啊。”郭湛安笑著解下頭冠,說道,“其實今天上午就能回來了,不過公務太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處理完,索性先處理一批緊急的。”
霍玉不滿道:“一個下午的時間,也不能都處理完了。哥哥明明知道我在家等著,卻不肯早些回來,乾脆住在府衙裡算了。”
郭湛安笑著看他,也不說話。
自從他認識霍玉那天算起,這次算是他離開霍玉最長的一次了。他明顯感覺到了霍玉的改變,不,不是改變,而是成長。
沒錯,霍玉成長了許多,若是換成以前在感情一事上總是患得患失的霍玉,怎麼會和自己鬧情緒呢?
霍玉經歷了這場大劫,雖然還說不上是脫胎換骨,但整個人明顯鋒利精神了不少,從原先一個依賴他的小孩,成長為一個漸漸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霍玉又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才發現郭湛安一直沒說話。他抬頭去看,正好對上郭湛安那雙笑眼,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怎麼,不說話了?”郭湛安伸手去捏霍玉的臉頰,有些發熱,顯然是羞極了。
他向來喜歡“欺負”霍玉,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了:“剛剛滔滔不絕數落我的膽子去哪了?上個月我還看見武鑫妻子教訓武鑫的樣子,倒是和你同出一轍。嘖嘖,想不到我是娶了‘公老虎’回家啊。”
“才不是‘公老虎’呢!”霍玉急了,辯解道,“我就是擔心哥哥,才、才會說這些話的。哥哥若是不喜歡,我、我就不說了。”
郭湛安知道霍玉是當真了,見好就收,把霍玉攬進懷裡道:“急什麼,話都說不利索了,來,我給親親。”
嘴巴上落下一個涼涼的東西,霍玉掙扎了兩下,等感覺到郭湛安輕咬他的下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