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老古董似的從頭到腳的對她進行檢查,顧青麥的身子由不得又僵硬了。如今她四肢尚未完全恢復,脾肺因浸入寒氣不能妄動真氣,更要命的是她體內有血蠱,一旦動真氣卻又控制不住的話必將吐血而亡。真是該死啊,若在往日,她再怎麼能忍也必不會任人撫摸,阿彌陀佛,忍忍忍,再怎麼說她不想顧家又欠東方家一條人命。
為讓自家娘子那僵硬的身軀放鬆,雖然手在替自家娘子按摩拿捏,但東方隨雲的眸子一直沒有移開對自己的新娘的注視,她除卻在盡力忍著些什麼倒也沒有多大的羞惱或不安。他到底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妻子?他又起好奇了,索性右手支腦側躺在新娘身邊,左手不斷的遊走在她的身上最後停在她腹部。他才不信她那臉上的臘黃是貨真價實的顏色。心隨意動,緩緩解開她束腰襟帶挑開中衣,寶蘭色的肚兜映入眼中,上好的緞面上繡著一株在夜間靜靜開放的曇花。東方隨雲將眼光看向她肚兜以外的肌膚,一如她臉頰上的顏色臘黃之極。
“娘子打小吃藥,想必受了許多苦罷?”
“習慣了。”京城多傳言,她當從善如流。
“娘子如此病弱,為夫如何下口?”
感覺得到身邊的男子是故意讓她難受,倒還不至於真想吃了她。顧青麥的聲音透著謙恭,“是妾身的身子太不爭氣,委屈相爺了。如果相爺有需要,妾身不介意替相爺納幾房妾室。”
幾聲輕笑響在她的耳側,伴著曖昧的絲絲暖意,那隻冰涼的大手如蛇般溜進她的肚兜攀上了她的胸。顧青麥身子一顫倒抽一口冷氣,這個妖孽莫不是真想啃她這連狗都不想啃的骨頭?一想到那狗啃骨頭的畫面,多時不再的真氣迴歸丹田,急惱之下只覺得喉頭微甜。
“為夫方方娶親哪有納妾的道理?再說為夫會小心翼翼斷然不會讓娘子受傷,倒不如……”
東方隨雲話未說完,一直躺在床榻上柔弱不堪的新娘猛地支起了身,緊接著只見她大口一張,如箭的血噴在他的身上,繼而顧青麥如一癱爛泥般的倒了下去,再無聲息。
死了?還沒開始玩就死了?東方隨雲鎮定的伸出手探到顧青麥的鼻下,尚有氣息。那她到底是羞怒攻心還是病體不堪而吐血?再細看這副身子,沒有任何肉感,說得難聽點就是皮包骷髏骨。還有這滿身臘黃的肌膚,比那黃泥地的土還要黃。莫不是打小泡在藥缸中的原因泡成這般膚色?
想到這裡,東方隨雲抓起自家娘子那雙瘦得只剩骨頭的手。這雙手手型還是非常的漂亮,如果養白了養胖了,當也是春蔥玉指如蘭花。還有這一頭柔滑似緞、烏漆如墨的秀髮,大業皇朝中沒有多少人能媲美,莫不是也是長期服用藥物的效果?
當然,不可否認她軟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舒服。特別是在她吐血之前,他分明看到她那毫無生氣的鳳眸中閃現的二撮火焰,頗有絲絲……英氣。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東方隨雲看了自家娘子一整夜也守了她一整夜。直到知道她這隻到手的老鼠不會這般快的短命,他才在拂曉打了個盹安心的睡去。睡前他還在想,他對她的興趣應該是來源於兩家的深仇大恨而不是來自於她個人。
“小姐,該喝藥了。”
丫頭含玉在門外的聲音驚醒了淺眠的東方隨雲,他起身往外看去,已過辰時。照說在卯時新婦就得起床,然後到母親所居的聽露軒去請安上茶……只是如今,看著躺在身邊仍舊熟睡的人,他的嘴角抹上一抹邪佞的笑。
“小姐,該喝藥了。”
含玉的再次出聲將睡夢中的顧青麥驚醒,她睜開迷茫的眼,看了看房中的情形,一張俊臉倏的在她面前放大。不待她出聲,東方隨雲一記親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娘子,昨晚可嚇壞為夫了?”
娘子?為夫?顧青麥大腦中的血好不容易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