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的,顧青麥微不可查的挑眉,“免了,你們去罷。”
幾個老嬤嬤似得到特赦令般,仍舊面無表情的離去。
“小姐,喝藥。”含玉超心疼自家小姐的身子,思慮著要不要在下副藥中加些補血提神的藥材?
眼見著顧青麥將藥喝盡,東方隨雲無限心疼的坐到她的身邊,拿過藥碗放在鼻前聞了聞,“娘子受苦了。”
“習慣了。”
“娘子吃了這麼多年的藥未見好轉,只怕是藥不對症。為夫和宮中的太醫極熟,待會子叫幾個來替娘子瞧瞧。”
太醫?顧青麥微不可察的蹩眉,繼而抬頭笑道:“好啊。有勞相爺了。”
“娘子對為夫太客氣了。”
“相敬如賓是夫妻根本,妾身一直以孟光為標榜。”
是真的夫唱婦隨、齊眉舉案還是不著痕跡的劃清界線?東方隨雲敏銳的嗅到一絲不一般,這絲不一般讓他的心小小的跳動起來,全然掃去先前自家娘子過於謙卑聽話給他帶來的失落之感,不經意間唇線上揚,“為夫倒更欣賞心心相印。”說著話,他將藥碗遞到含玉的手中,繼續說道:“含玉,替你家小姐更衣,我們還得到聽露軒給老夫人請安敬茶。”
敬茶?天,她居然將大家門戶的這檔子事忘得一乾二淨?如果今天有她顧青麥嫁入相府的第一個懲罰那也是她活該,對婆婆的不尊敬是大不敬之罪啊。所以,當她在東方隨雲和含玉的攙扶下走到聽露軒看到婆婆那張唬著的臉時,顧青麥一點也不覺得婆婆待會子若要懲罰她這個新婦是有意刁難。
“雲兒,你辛勤苦讀考取功名,如今老天垂憐官居一品,就要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皇上,對得起國家社稷,怎麼能夠因了大婚就做出那貪念芙蓉帳暖之事?再說皇上在相國寺禮佛,臨前將國事都交予你,你這個為人臣子的就得盡心盡力完成皇上的重託,怎麼可以因了美色就將國家大事束之高閣?”
美色?以她現在的這番姿色若能做到美色禍國的話,那山中的猴子都可以到皇宮當妃子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全當她顧青麥沒有想過。
“娘,兒子知錯了。”
“嗯,知錯就好。上茶。”
“是。”
顧青麥和東方隨雲雙雙跪在了夜老夫人的面前接過奴婢們遞上來的茶。雙雙說道:“請母親(婆婆)喝茶。”
夜老夫人首先端起兒子的茶,輕抿了抿,“雲兒是大人了。越發應該知道孰為重孰為輕,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是。兒子告退。”東方隨雲恭敬的起身作揖,瞅了仍舊跪在團蒲上的顧青麥一眼,那跪著的雙膝似乎有些不穩,他幾不可查的微挑眉,“娘子,為夫要到宮中處理一些事情,有勞娘子在家陪母親大人說話解悶了。”
舉著茶杯的手有些犯酸,眼瞅著俊美無儔的相爺步出了聽露軒。顧青麥大氣不敢出的將茶杯舉著。忍忍忍,好歹她是舉著化解兩家仇怨的旗幟嫁過來的不是?就當舉著旗幟好了。
“水卉。”
“奴婢在。”
“我在這裡等了多長時間。”
“老夫人為了喝到媳婦茶,卯時初就興高采烈的到了這裡,一直等到辰時末。”
二個時辰?明擺著是要她在這裡跪二個時辰了?顧青麥扳著指頭算了算,幾乎正好可以跪到東方隨雲在朝中將事辦完回來的時候,時間算得天衣無縫啊。
夜老夫人飲盡兒子敬的茶,將茶杯放在一邊,起身,“水卉,去敬佛堂。”
“是,老夫人。”
眼瞅著一群人的腳步出了聽露軒的正廳,顧青麥長吁一口氣,扮了個鬼臉。將舉得發酸的手收了回,靜靜的跪在團蒲上。她知道周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揪她的錯,然後將會是連綿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