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能在掌心裡形成一點水窪。
夜裡看不清飄雪的景象,蔣衍感覺到她失望,呼著熱氣的嘴唇貼在她耳畔說:想看雪,真正的雪,等孩子出生後,我帶你去東北看看。
靠在他暖烘烘的胸窩口,蔓蔓點頭又搖頭。其實,她該心滿意足了,有這麼好的老公,現在自己的家和事業,都經營的很好。人是不能太貪心的。
兩個人在院子裡又站了會兒。客廳人多,現在這裡單獨他們兩個人,清靜多了。而且蔓蔓窩在老公懷裡,一點都不覺得冷。她突然升起個奇怪的念頭,或許,雪這種東西,就是故意讓兩人貼在一塊老天爺給製造的機會。
可沒過會兒,她這和老公的粘膩被弟弟打斷了。
“姐,姐夫,我哥讓你們上去,會傷風的。”陸歡嚷嚷。
她這個哥,說白了,管得太嚴。
蔓蔓搖頭喪氣,好不容易在雪中浪漫一回,就這樣匆匆結束了。爬回到樓上,剛好聽趙夫人問她去不去雍和宮。提到雍和宮,蔓蔓驟然想起了上次那個自稱從五臺山來的和尚。
這位從五臺山來的大師,這一刻,正被古管家帶著,走進了宅邸面見坐在輪椅上的老夫人。
“金大師。”老夫人對大師,飽含敬意地稱呼。
“貧僧也未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古夫人。”金大師向老夫人揖禮。
老夫人臉上宛如槐樹表皮的皺紋,舒展開來,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與感慨:“是許久沒有見了。我這把老骨頭能活到現在,我自己都不信。”
聽到她這話,金大師道:“貧僧出來時,倒是有聽囑咐貧僧出來的師傅說,貧僧此次來京,或許會遇故人。剛好前段日子,貧僧在京城內遊走化緣時,有幸在雍和宮外頭,遇到了一個身戴玉佩的年輕女施主。那玉佩,正與古夫人委託我寺廟中僧人打造的玉佩一模一樣的樣式,雖然不是原來的那塊玉佩,但是已讓貧僧萌生想法,古夫人即使不在了,這女施主,或許即是古夫人留下的後代。”
對於他這個夾雜著質問的問題,老夫人並沒有回答。
古管家見縫插針,給金大師上了杯熱茶。
老夫人見金大師喝上了熱茶,不疾不徐地開口:“這次,我找大師過來,是有事要再請教和委託大師。”
說罷,古管家依據她的命令,從一盤的架子上,捧起一盆花木,雙手畢恭畢敬地放置到了金大師面前,然後,將花木上面蓋的布揭開。
金大師看著這花木熟眼,後記起是怎麼回事,訝問:“此株,莫非是以前夫人從寺廟中剪下的那枝雙生樹枝條栽成?”
“原先,我都以為將它栽了幾十年,精心培育,沒給它少澆肥少澆水少換土,它依然不死不活的,不長葉子,怕是沒救了。寫信問你師傅,你師傅稱生死有命。可沒想到,近期,寒冬來,它卻是長起了葉子。”老夫人說著這話,人生一口無盡的噓聲,有些事是怎麼自己都掌控不住的,哪怕是她再有能力,比如說當年她老公出軌。
“這個——”金大師笑說,“我想,那應該是喜事將臨了。”
“嗯。”老夫人重重地點個頭,可以說對那未出世的兩個孩子,她本來都還不抱希望,直到這樹長起了葉子,是否代表著,她煎熬這麼多年,終於要有個結果了,“所以,我想,讓你將這樹帶回去寺廟裡,算是我一個還願。然後,有請大師,轉告我向你師傅提出的請求,能否再幫我打造兩個玉佩。樣式,我都準備好圖紙了。由我的人帶齊東西,和大師一塊前往五臺山。”
“這個不難,貧僧定盡力而為。”金大師一口答應,無半點託辭。
可以說,他這次奉命出來化緣,終於是圓滿完成任務了。
老夫人看著他出去後,忽然摸住了胸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