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也自然洞察了康王一黨的圖謀,正欲啟齒陳詞,卻被趙皇威嚴的聲音打斷:“准奏,朕意已決!今特旨加封鎮北王為鎮北大將軍,並授予其統帥之權,全權統領幽都兵馬,以固我朝北疆安寧!”
此言一出,眾皇子之中,趙頤政與趙弘翎等人的面龐上均不自覺地綻放出了笑意,顯然對此安排頗為滿意。
目睹此景,夏言心中雖有萬般無奈,卻也只能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緩緩消散在空曠的大殿之中。
退朝之後,大殿逐漸歸於沉寂,文武百官紛紛散去,留下夏言一人孤獨地踱步而出。
這時,御史中丞來景臣見夏言神色凝重,便快步跟上,“輔國公大人,我見您退朝後愁眉不展,莫非是憂慮鎮北王被派往幽都鎮守之事?”
夏言聞聲轉身,見是御史臺的人,不禁苦笑,嘆息道:“來大人所言不差,康王一黨如今勢力日盛,若鎮北王遠離上京,其勢力恐將更加難以遏制。”
來景臣聞言,卻並未立即附和,而是以一種寬慰的語氣道:“輔國公大人且放寬心,鎮北王此番遠赴幽都,實則是福非禍。”
夏言面露不解,追問:“此話怎講?”
來景臣解釋道:“鎮北大將軍一職,位高權重,手握重兵,掌征伐、鎮戍四方,乃是趙國邊關的支柱。陛下深知,庭院之中難育參天大樹,唯有歷經風雨的洗禮,方能成就棟樑之才。”
“鎮北王年少有為,又身負皇室血脈,陛下此等安排,既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磨礪。”
夏言聽後,若有所思,點頭道:“陛下之意,莫非是希望鎮北王在邊關建功立業?”
來景臣頷首道:“正是如此。往昔皇子被派往軍中,多擔任些微末之職,如八皇子被遣至雁山關,僅為一邊關守備,並無實權。而今鎮北王卻能以鎮北大將軍之職,統領幽都十萬兵馬,此等機遇,豈非天賜之福?”
他稍作停頓,繼續深入分析道:“再者,康王雖勢大,但陛下心中自有權衡。瑞王之事便是前車之鑑,根基再深,若無德才兼備,亦難當大任。”
“鎮北王遠離上京,或許能避開朝堂的紛爭,待他在邊關建功立業,屆時重返上京,自會如龍歸大海,成為我趙國之棟樑。”
夏言聽後,恍然大悟,笑道:“來大人一番話,真如醍醐灌頂,使老夫茅塞頓開。看來,是老夫過於短視了。”言罷,他欲行大禮以表感激。
來景臣連忙上前扶住,連聲道:“輔國公大人,您這是折煞我也。我們同為朝臣,都是為鎮北王著想,為趙國的未來著想,何須如此多禮?”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皆感欣慰。
......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趙胤乾終於率領大軍撤回幽都。甫入城門,未及休憩,便見洪公公手持聖旨,匆匆而至。
趙胤乾見狀,即刻下馬,恭敬地迎接聖命。
洪公公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魏國覆滅,燕國新起,為保邊疆安寧,特敕封皇九子趙胤乾為鎮北大將軍,全權統率幽都兵馬,鎮守北疆,以安社稷,欽此。”
趙胤乾聞詔,神色微變,心中已然明瞭,這或許是他的幾個皇兄借勢佈局,意在將他調離皇權中心的上京。
不過他轉念一想,遠離上京,未必是件壞事。
趙國當前,西有梁國覬覦,北有燕國崛起,邊關防禦亟需加強。留在幽都,他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整頓軍備,厲兵秣馬。
想到這裡,趙胤乾坦然接過聖旨,“兒臣領旨,叩謝皇恩浩蕩。”
洪公公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感慨道:“殿下此行勞苦功高,戰績斐然,已在上京傳為佳話,百姓們可都說您是趙國的戰神呢!”
趙胤乾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