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太監金英取了奏摺,朝郭怒走了過來。
“郭大人,小心看著!”金英將奏摺輕輕的放在郭怒手中,並小聲提醒一句。
郭怒微微點了點頭。
開啟奏摺,郭怒一掃內容,微微變了變臉色,果然如他所料,這些人還是揪住一些事情不放手。
啪!
郭怒合上奏摺,衝朱祁鎮微微一躬身道:“啟稟聖上,微臣認為這些只是道聽途說,不可信!”
“哦,這郭敬在奏摺上的內容說的很清楚,這個孟巖是色膽包天,在脫脫不花納妃的晚宴上,居然偷偷的鑽入寢帳,與新妃廝混,被發現之後,才逃回大明,此等色慾燻心之人,朕不降罪與他就已經不錯了,焉能予以重用?”朱祁鎮怒道。
“郭大人,本官知道,你與孟巖之父孟憲乃是多年前好友,你想為好友之後張目,這也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馬順不陰不陽道。
“請問馬大人,若你是一個潛伏敵國的細作,你敢這麼做嗎?”郭怒質問道。
“郭怒你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請馬大人回答我的問題?”
“我當然不敢,潛伏敵國,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發現?”馬順道。
“這就是了,馬大人您都不敢,何況孟巖只是一個黃口稚子,他就不怕被發現掉腦袋嗎?”
“他連錦衣衛百戶敢揍,還搶走官袍、腰牌,就是這樣的黃口稚子,行事才不分輕重,還怕什麼?”
“馬大人,就算這奏摺上面說的從何而來,可有直接的證據”郭怒問道。
“郭大人,事實俱在,還需要什麼證據?”曹吉祥不陰不陽的接了一句。
“曹公公,本朝可沒有風聞定罪的先例吧?”郭怒頂了過去。
“聖上,列為,你們可知脫脫不花新納的妃子的來歷?”
“這……”
“馬大人,你知道嗎?”
“這個我怎麼知道,一個番邦女子而已!”
“可我知道,這個女子是脫脫不花新納的妃子,回鶻人,是瓦剌國師也先贈送於他的!”郭怒道。
“原來是這樣,一個回鶻女子而已。”馬順不無鄙夷的冷笑一聲。
“聖上,脫脫不花雖然貴為北元大汗,其實是國師也先的傀儡,但近年來脫脫不花與我大明關係漸密,也先早已十分不滿,兩人關係並不和睦,也先贈送脫脫不花一美貌女子,其用意一是,利用美色迷惑他,第二,就是監視他,脫脫不花不是傻瓜,他明白這個道理,這個回鶻女子就是也先派在他身邊的一條毒蛇,但是他還不能拒絕,所以,他必須找個藉口,與這個女子保持距離,甚至將她從自己身邊趕走!”郭怒早已從孟巖口中得知全部過程,也想到,孟巖在北元身份暴露的事情總歸會傳回來。
所以早在之前就想到了應對方法和措辭。
“郭愛卿的意思是,脫脫不花為了擺脫也行的監視和控制,故意製造了這個事件,這樣就有了藉口不讓這個回鶻女人留在他的身邊?”皇帝朱祁鎮眼睛一亮,顯然對這個解釋比較相信。
郭敬奏摺中所言也不過是一些傳言,若無真憑實據,就處置有功之臣,這傳出去,豈不是讓瓦剌人恥笑?
“啟稟聖上,其實孟巖剛剛來過南衙,並且與微臣會面,微臣先讓他做了忠誠測試,然後再跟微臣詳談了這一路返回大明的過程!”郭怒道,“他對微臣講述了他身份暴露的詳細過程,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意外。”
“一個意外,他是如何說的?”朱祁鎮興奮的問道。
“聖上,孟巖在北元擔任脫脫不花的近衛百戶長,深的脫脫不花的信任,脫脫不花新納妃子的歡慶晚宴上,幾名與他關係不錯的近衛偷偷的在酒裡給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