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要削斷裡面的門閂。他這一用力,虛掩的門立時洞開,少年一怔:這女子這樣粗心,睡覺居然忘了閂好房門!他不及細想,已一步縱進房內。
他剛進房中,雙眼不辨物事,及待看清裡面居然無人,不免吃驚,正要疾退,就在這時,“吱呀”,洞開的房門居然無風自閉。他忙撲過去,但剛才那麼好開的門,此時卻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拉不開。他又躍到窗前,但窗欞縫裡好像也被鐵水灌過一樣,紋絲不動。
正惶急間,忽聽院外“噹噹噹”一陣鑼響,靜夜中顯得極其突兀驚人,隨即,院牆四圍亮起無數燈籠火把,將整個大院照得亮如白晝,隨即響起吆喝聲:“呔!裡面的強賊聽了,你們已被官府包圍,快快棄械,自己出來,不然的話,格殺勿論!”聽那嘈雜的人聲,少說也有上百人。
少年越發驚慌,深吸一口氣,猛踹門扇,“咔嚓”大響聲中,門扇疾飛出去,而與此同時,一大隊差役捕快潮水般擁迸院來。當頭一箇中年捕快髯須滿臉,輕一振臂,迎面而來的門扇已被他擊得粉碎。木屑四散迸飛,他冷笑,一擺單刀,“呼呼呼”,已封死了衝出來的美少年的逃遁之路。
少年武功本來不弱,見來人雖多,卻都不過是些捕快差役之類,以他的身手,幾曾把這些小人物放在眼裡過?少年冷笑一聲,黑劍疾刺,“刷刷刷”一連三劍斬向中年捕快的咽喉、胸口及下腹。
“咦?”中年捕快見這少年年紀不大,出手竟如此歹毒,甫一照面,二話不說,就對自己痛下殺招,不禁怒起,嘿然一笑,掌中刀斜劈。刀風割面,少年的麵皮一陣刺疼,大驚,怎地一個不起眼的小小捕快,竟也會有這麼深厚的內力?他慌忙撤劍,自己的內力遠不及對方,若刀劍硬碰,長劍定要被磕飛。
他連躍三步,退到廊下階上,擺手疾呼:“這位捕頭大哥,有話好說。”中年捕快也不追趕,一笑收刀:“打不過鐵某人了,就有話好說,剛才閣下的那三劍要刺死了鐵某人,閣下就不會有話好說了吧?”
“本宮剛才不明究竟,還當是惡賊私闖民宅。”少年負手,瀟灑地踱了幾步,“嗯,你,是在這城中太守府,還是那附近的縣衙裡當差呢?”
鐵捕頭目光閃動:“小人在太守府當差,姓鐵名淳英!”
那少年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你就是在這一帶很有點名氣的鐵淳英呀!嗯……現在事情已弄清楚了,念你們不知本宮駕臨,那今夜這驚王犯駕的罪,本宮就不跟你們一般計較了。要沒別的事,你們就退下去吧。”
他一口官腔打得鐵淳英及眾差役如墜五里霧中,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位神氣十足的“本宮”,鐵淳英微微躬身:“不知……”
少年一揮手:“也難怪你們不識得本宮,本宮久居京城,只在聖上跟前,並不到這種偏僻地方來,不知者不為罪。”說到這兒,他半仰了頭,傲慢地道,“本宮就是宸王世子,當今御前的第一紅人——趙長安!”
他此言一出,上百人皆大驚,鐵淳英一驚之餘,隨即笑了:“原來,你……閣下就是世子殿下千歲啊!”
少年側目:“怎麼?你等既已知道本宮的身份,還敢不下跪參見?難道……”睥睨驚疑不定的眾衙役,“你們眼中,就沒有王法了嗎?”
鐵淳英點頭,喃喃地道:“是……是……”緩緩後退,看模樣似要領著手下退出院去,又似要下跪,拜謁假趙長安。少年看他那惶恐不安的樣子,暗鬆了一口氣,隨即沾沾自喜:這個姓鐵的,在這三州八郡一帶的名頭雖響,武功也不差,卻是個榆木腦子,自己不過三言兩語,就已把他蒙得服服帖帖。哈哈,當然了,這主要還是自己的口才、機智太好的緣故。想到這兒,俊臉上不由得浮出了笑容。
但他卻見鐵淳英忽伸手,接過一個差役遞過的一副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