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於明白,張霄,就是瘸腿炳嘴中那個覆滅了合興社和新記的那個人!
瘸腿炳沉著眼,語氣越來越激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肩膀之上,已然放上了一大一小兩隻手。
輕柔覆蓋,卻重若泰山。
東英社的人影已經映到了瘸腿炳的眼球之中,他也幾乎是吼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既然有人為我們撞翻了壓在頭頂的大山,憑什麼我們自己不能撐起觀塘這片天!”
瘸腿炳說完,在身後妻女及時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腦海裡有關張霄的畫面不斷重現,他有樣學樣,也握拳豎肘,身體顫抖,但眼神卻堅定如山。
瘸腿炳的話深深的打動了周圍的人,東英社今天能在這裡舉行花炮會,並且無視規矩肆意妄為,而合興社和新記都未曾出面,就是最好的左證。
可合興社的壓迫還未曾消失,東英社便緊接著又跟了上來,要是他一家獨大,之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
現在唯一的機會擺在面前,是跟著張霄一起推翻東英社,還是冷眼旁觀,繼續麻木的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被打壓的快要消失殆盡的血性,似乎在張霄的感染之下,又散發出了新的嫩苗!
反抗的種子一旦萌發,就一發不可收拾,平日裡早已經習慣的逆來順受,積累了數年的憤怒和仇恨,此刻衝潰了心裡面築起來的堤壩。
瘸腿炳眼前突然一暗,那位平日裡連七塊錢的雜誌都要欠著的鄰居,擋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能讓你站在最前面,瘸腿炳,要是我今天死在這裡了,你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要把鹹溼雜誌賣給我的兒子。”
瘸腿炳呆呆的看著那人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一個,兩個,三個...以瘸腿炳為中心,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高舉拳頭。
“都是爹媽生的,古惑仔憑什麼就能駕在我們頭上!我就不信,我們捕魚的,卸貨的,搬桌掌勺的,工廠裡面做苦力的,手勁還沒有成日睡在馬欄的古惑仔大。”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衝在最前面的古惑仔明顯愣在了當場。
什麼時候開始,乖乖遞給他們保護費的人,竟然敢朝他們揮拳?
要是他們早能同心協力,別說是東英社了,就算是三家加起來也絕對不敢把他們當作任人宰割的魚肉。
除非他們之中出了一個就像是社團龍頭一般的人物,將所有人凝聚在了一起。
難道是...
他們心裡面升起了一道人影。
那個穿著卡其綠制服,站在神臺最高點的男人!
他就是平民百姓的“龍頭”。
......
鍾華僑藏在人群中央,屏氣凝神,為了不暴露,甚至換了一身黑色汗衫。
他身邊站著兩位雙花紅棍,此刻皆一臉凝重的正視前方,等著鍾華僑的差遣。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要麼遠離榮華富貴的生活,學刀仔那般藏進九龍城寨,或者更乾脆點遠走高飛。
要麼則和鍾華僑一起,抓住這最後的機會,一旦殺死身受重傷的張霄,便能繼續在香江馳騁,合興社和新記的地盤空出大把,鍾華僑身邊無人可用,好處一定會落在他們頭上。
到時候他們就是身負四季彩的“龍頭”。
“他胸口受傷,又強撐著打了這麼久,氣息只要稍有不順,就肯定會岔氣。”
鍾華僑隔著晃動的肩膀,看著宛如神兵下凡的張霄,眼神則死死盯著他的胸口。
“到時候你們兩同時出手,只要牽制他一招,我就會從他身後襲背,只要得手,他一定有的玩。”
能混到雙花紅棍這個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