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因為我要在早上以前做好。”
“那麼你為什麼不在上床之前做呢?”
“我是個懦夫。”她羞愧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潔茜可以變得多麼卑鄙。”
“我一點也不認為你是懦夫,甜心。承認自己的錯誤是要有很大的勇氣。很多成年人都沒學到這一點。”
她又開始搖晃,鬼魅般的神情再度回到臉上。“我不要潔茜發生糟糕的事,不是這麼糟的事。如果她跌倒或是怎麼的,我會笑得很開心。但是當我看到她的頭……還有血……起先我都認不出她來了。她以前總是那麼美麗。”
她的聲音消逝了,柏理沉默地坐在她身邊努力思考。柔安說她開啟了燈。所有的門把和開關都有做指紋取樣,如果她的指紋在某個特定的開關,那很容易可以查證。如果在她回房時燈是亮著的,而她去找潔茜時燈是關著的,那表示潔茜在維克離去之後關了燈,或者是別人做的。無論如何,潔茜在維克離開屋子之後還是活著的。
那並不表示他稍後沒有回家,從外面的樓梯上樓。不過如果他在鬆餅屋的不在場證明可以成立,那麼他們很可能就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指控他。他沒有和柔安私通,柏理起先也不怎麼採信這個理論。那是在黑暗中的一擊。事實上維克和潔茜的爭吵激怒了維克。潔茜威脅讓他失去戴氏莊園,但沒有人相信她,那也不算。維克在怒氣中對她喊著去離婚,摔上門離開屋子。根據柔安的證詞和驗屍官的估計,那時潔茜還活著。沒有人聽到或看到任何事。接近潔茜死亡的時候,維克人在鬆餅屋。那裡並不是很遠,大約十五、二十分鐘就到了,他仍然有可能回家,重擊她的頭部,然後平靜地開車去鬆餅屋,建立他的不在場證明,但是要說服陪審團的機會就很渺茫了。該死,要說服檢查官起訴這個案子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有人殺了譚戴潔茜。不是柔安。那個女孩是如此可憐地坦誠又容易受傷害,他懷疑她是否知道該如何說謊。而且他敢打賭她連拿起那根撥火棒的力氣都沒有,它是他見過最重的一根比火棒,特別為戴家那個超大型壁爐所訂做的。某個強壯的人殺了潔茜,應該是位男士。戴家另外兩個男人:安哈倫和方羅亞卻沒有動機。
所以兇殺不是維克就是陌生人。然而除非維克自己承認,柏理知道他沒有辦法證明它。屋子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但他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鎖上通往陽臺的落地窗,竊賊跟本不需要強行進入。此外也沒有東西被竊,行搶就不是動機了。事實上他看不出來有什麼原因會造成潔茜的死亡,如果沒有可以令人相信的動機,謀殺的罪名很難成立。這是個不會被破解的謀殺案。他打從骨子裡感覺得到,令他感到噁心。他不喜歡見到破壞法律的壞蛋逃脫,就算是偷走一包回香糖也一樣,更何況是謀殺。潔茜是個賤人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她仍不該被人打破了頭。
嗯,他會盡力的。他會檢視各個角度,查證維克的不在場證據明,把資料送給老沉,不過他知道檢查官會說案子不會成立的。
他吸口氣轉身,俯視著沙發上僵直的孤獨小身影,感動地想安慰她。“我想你沒有給你自己足夠的評價,甜心。你不笨,也不是懦夫。你是個甜美聰明的女孩,我很喜歡你。”
她並未回答,他懷疑她是否聽到他說的話。 過去這十二小時內她經歷過太多事情,她在壓力下沒有崩潰真是奇蹟。他拍拍她的肩膀安靜地離開房間,讓她在和她的悔恨孤單地在一起,還有他噩夢般的影像。
接下來幾天宛如地獄一般。
整個郡裡都為首富之家這樁血淋淋的謀殺案而沸騰起來,緊盯著對死者丈夫的後續調查。維克和戴馬修一樣出名,儘管還沒那麼受人尊敬,而每個人都知道當地頂尖社交圈的明星潔茜。謠言滿天飛。維克沒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