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搖搖頭,說:“沒什麼。禮裙很漂亮。”
衣果撇撇嘴,抬手朝旁邊的女店員招招手:“過來幫我一下,然後把衣服包起來,我們要了。”
海馳澈抬眼看著衣果,她的假髮有些歪了,他站起來,拉住她的手,細心的矯正。然後垂眸看著她,那張臉,真的和生病前一模一樣。
透過X光片,她看見那塊癌症的卵巢。他記得她對他說過:就要腐爛了,從裡到外,發臭了。
——嗯,發臭了。
0。4
站在H&M大樓頂部的天台,沈執望著腳下的燈火闌珊,輕輕的眯起眼,長長濃密的睫毛模糊了光影,化成一團團橘色的光暈,又冷清,又繁華。
遠處的街道,傳來陣陣汽車啟動的轟轟聲,震動耳膜發痛,地平線上的那片郊區,偶爾駛過吭哧吭哧的火車,那一節節的黑色鐵皮車廂裡,一定睡著身體隨著車廂在軌道晃動的乘客,他們現在一定甜甜的笑著。
夜幕層層疊加,雲層遮掩星光,月的一角小心翼翼的露出來發亮。
這是前幾天,在沈執辦公室發生的鏡頭——
新來的女秘書把一張牛皮紙信封放在沈執的辦公桌面,她畫著煙燻妝的精緻英倫臉龐,冷漠的笑起來,修長的手指輕曲叩著木質的桌面。
“你好,沈先生,我是代替肖顏的秘書,我叫Annie。”
沈執微微抬起頭,皺著眉心,“是你進公司前米蘇沒有教過你,進我的辦公室要敲門麼?”
“抱歉。”Annie聳聳肩:“我是覺得,你看過這個,就沒有時間來訓我。”
沈執把視線轉落在信封,沒有署名,沒有地址,一個字也沒有。
“這是一個先生託我給您。信封是我的。”
沈執挑挑眉,手指靈活的掏出裡面的東西看了看,他的手一顫,然後抬起頭,半信半疑的眸子望著她:“Is this true?”
(這是真的?)
“I don't know; but you can believe。”
(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相信。)
“why?”
(為什麼?)
Annie低頭沉默許久,最後,她一笑,說:“Women's intuition。”
(女性直覺。)
0。5
醫生特有的龍飛鳳舞字型,勉強可以認清裡面的幾個模糊字跡:衣果,卵巢癌,309號病房,還有那張紙上的幾個藍色新宋體印刷字:海氏醫院。
0。6
似乎是出現了一個無形巨大的黑暗漩渦,狂風吹動所有人,捲進漩渦,無法自拔,僵持的局面沒有退路,也沒有進路。
所有人站在原地,尷尬的氣氛繃得愈來愈緊,似乎一觸即發。
0。7
請帖很快就發散完了,沒有請太多人,大多是很熟悉的人。
南橙悠哉的靠著黑色皮質的沙發,歪著腦袋看著一身白裙的林靜。
林靜默默的放下手裡的口紅,抬著頭,透過乾淨的鏡面,望著裡面的南橙,面無表情。
“你要進去麼?簡?”
葉茵的聲音從白色金絲花紋的木門那邊傳進來,南橙的笑意越發深刻,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燕尾服。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林靜,他的腳步聲清清楚楚的敲打她的耳膜,嗒。。。嗒。。。嗒。。。。。。
似乎心跳都在隨著這樣的節拍跳動。她有些不適應的站起身,躲了幾步。
“你幹嘛?”
☆、第五十六話 荼蘼花覆蓋
0。1
“你幹嘛?”
南